哽住,最终只挤出两个沙哑的字:“……多谢。”
陆离似乎有些局促,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:“王妃不必言谢。
这药……您趁热喝。
属下不能久留,晚些再来取罐子。”
说完,脚步声便迅速而轻悄地退了出去,门被小心地掩上。
<屋子里又恢复了死寂,只剩下那陶罐散发的、微苦却令人心安的药香。
苏晚摸索着,捧起那个小小的陶罐,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一直暖到心口。
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苦涩的药汁,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着活下去的勇气。
这药,是她沉沦地狱后,唯一抓住的一根稻草。
日子就在这无边黑暗和陆离偷偷送来的温热药罐中,一天天艰难地熬着。
身体似乎真的被那药吊住了一丝元气,腹中的绞痛和咳血的次数略有减少。
陆离每次来去匆匆,放下药罐,取走空罐,极少说话。
苏晚也从不多问,只是默默记下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。
这天午后,阴沉的天空压得很低,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苏晚正摸索着将陆离新送来的药喝完,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,打破了这角落死水般的沉寂。
是柳如烟那娇脆又带着几分跋扈的声音,由远及近,还伴随着几个丫鬟谄媚的附和。
“哟,这破地方,味儿可真冲!
要不是为了给姐姐送‘好东西’,我才懒得踏进来一步呢!”
柳如烟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施舍般的得意。
门被粗暴地推开,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。
苏晚的心猛地一沉,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空药罐往身后藏了藏。
她摸索着站起身,面向门口声音传来的方向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片沉寂的黑暗。
“姐姐这眼睛,看来是真瞎透了?”
柳如烟娇笑着走近,带来一阵浓郁的、刺鼻的脂粉香风,熏得苏晚一阵反胃。
她能感觉到柳如烟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,带着恶毒的审视。
苏晚沉默着,没有回应。
在这王府里,沉默是她仅存的、微弱的盔甲。
“啧啧,真是可怜。”
柳如烟的语气陡然一转,充满了虚伪的同情,却掩不住那刻骨的恶意,“不过姐姐放心,妹妹今日来,可是给你带了天大的好消息!”
她刻意停顿了一下,等着苏晚的反应。
苏晚依旧沉默,枯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