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在身侧悄然攥紧了破旧的衣角。
柳如烟似乎对她的无动于衷有些恼怒,声音拔高了几分,带着尖利的炫耀:“王爷昨儿夜里宿在我那儿了!
他亲口对我说……”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,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,“他说呀,一个瞎子,怎么能当镇北王府的主母?
平白让人笑话!
这王妃的位置……迟早是我的!”
那“瞎子”两个字,被她咬得又重又狠,如同淬了毒的冰凌,狠狠扎进苏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。
最后那句“迟早是我的”,更是带着志在必得的狂妄和残忍的宣判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苏晚的脚底窜上头顶,冻僵了她所有的血液。
虽然早已心死,但亲耳听到这样的话从柳如烟口中说出,那种被彻底碾入尘埃、连最后一点存在的意义都被剥夺的羞辱和绝望,还是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尝到了血腥味,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和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悲鸣。
“哦,对了,” 柳如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语气更加轻快,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,“姐姐还不知道吧?
王爷心疼我身子弱,特意吩咐了,从今儿起,府里库房那支百年老参,还有前些日子宫里赏下来的血燕,都归我调养身子了。”
她咯咯地笑了起来,笑声清脆却刺耳,“姐姐以前不是最爱喝燕窝粥么?
可惜啊,以后怕是连味儿都闻不着喽!”
苏晚的身体晃了一下,几乎站立不住。
那支老参,是她父亲当年耗尽心力寻来给她吊命的!
那血燕……是沈砚之在她刚嫁入王府、尚有一丝新鲜感时,随手赏下的。
如今,连这些她仅存的、维系残喘的东西,也被柳如烟轻描淡写地夺走,如同碾碎一只蚂蚁。
柳如烟欣赏着苏晚摇摇欲坠的惨状,眼中恶毒的快意几乎要溢出来。
她上前一步,带着浓重香风的身体几乎要贴上苏晚,压低了声音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耳语,如同毒蛇吐信:“苏晚,你占着这个位置够久了。
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,也配做王妃?
王爷的心里,从头到尾都只有我柳如烟!
你瞎了也好,省得看着我和砚之哥哥恩爱,碍眼!
识相的,就自己了断干净,省得……脏了王爷的手!”
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