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晚,我把你这个冒牌货养了二十年,你欠我的!”
我接下了机票,二十年以来的情分从此一刀两断。
我要离开,离得远远的,远到那些伤害再也追不上我,包括那个曾经被我放在心尖上的沈玄。
“如果没事的话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以后,也请你不要再来。”
沈玄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是唤了一声我的名字,那声音很快也飘散在风里。
我原以为这次相遇不过是个巧合,他向来喜欢云游四方,拜访名寺古刹。
直到后来,我才明白命运从来不会无故安排。
回到寺庙后,日子依旧如流水般平静。
晨起洒扫庭院,午后聆听诵经,傍晚伴着暮鼓声回到厢房后,再给那个小小的牌位上一柱香。
当年我抱着孩子的牌位来到这座深山寺庙时,老住持曾慈悲地对我说。
“可将灵位供于大殿,日日受佛法熏陶,也好早日超度往生。”
我摇了摇头,将那块小小的木牌紧紧贴在胸口。
或许这是种自私吧。
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,包括那个本该是他父亲的人,更不愿他来世再投身到我这样懦弱的人身边。
让他干干净净地来,清清静静地去。
这方寸之间的厢房,足够承载一个母亲最后的温柔与悔恨。
原因为青灯古佛前的岁月本该就这样平静地流淌下去,直到那个阴雨绵绵的清晨。
我听得山门处传来脚步声,抬眼望去一位陌生的僧人踏着潮湿的石阶缓步而来,灰色僧袍被山风轻轻扬起。
而在他的身后,沈玄的身影就这样突兀地闯入视线。
比上一次见他时消瘦了许多,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,曾经清冷矜贵的面容如今透着说不出的倦意。
山雾缭绕间,他的目光穿过飘摇的雨丝,直直落在我身上。
3其实在沈玄再次出现前,我已下定决心要将孩子的牌位交给住持。
或许是上次不期而遇后,心中总萦绕着隐隐的不安,住持说得对,我该让这个无辜的灵魂早日解脱。
就在我转身准备回厢房取牌位时,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。
沈玄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,山风卷起他的衣角,却吹不散他眼中凝固的寒意。
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“为什么没有把孩子生下来?”
这句话割断了我脑中最后一根绷紧的弦,他说得那样平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