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染的瘟疫。
2再次见到沈玄时,我设想过无数种开场白。
他或许会冷漠地睥睨我,或许会虚伪地客套,但我万万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竟是。
“自讨苦吃。”
这四个字像一把钝刀,生生剖开我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,我攥紧衣袖,指甲陷进掌心的疼痛却压不住那股席卷而来的窒息感。
明明留在洛家只会被践踏到体无完肤,明明离开才是唯一的生路。
凭什么我的自救,在他眼里就成了自讨苦吃?
“你到底有什么事?
专程来羞辱我?”
沈玄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尖锐,眉头微蹙,暮色中他的轮廓依然俊美如神祇,说出口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。
“那天...我该先和你商量。”
他顿了顿,这片刻的迟疑让我荒谬地生出期待。
“抱歉。”
就在我几乎要心软时,他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。
“不过,和我上床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?”
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原来在我痴心妄想的这些年里,他早已把我的感情碾碎成泥,如今还要我跪着感恩他的践踏。
那次和沈玄发生关系之后,强烈的不适让我发了四十度的高烧。
剧烈的疼痛和刺骨的寒意让我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,可偌大的洛家,竟没有一个人为我递来一杯温水。
我听见宋恒在客厅炫耀他托关系买到的限量款爱马仕,说要哄凝凝开心,看见汪琳在朋友圈发我病容憔悴的照片,配文“报应不爽”。
而我喊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,只是站在门口冷冷地说。
“我们骂你是为你好,你该感激我们还没放弃你。”
“凝凝离开家这么多年,是你抢走了她的一切,和沈家的婚约本就该是凝凝的。”
没有放弃吗?
那为什么那天母亲明明亲眼看见我被沈玄拽走却无动于衷呢?
又为什么在我满身狼狈的出来时,装作不认识我直接开车离开呢?
我不想再对任何人怀抱感激了。
不是襁褓中的我选择来到洛家,正如不是现在的我选择承受这些伤害。
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为自己讨个公道,可是母亲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机票放在我面前。
“你的存在永远会是凝凝的一根刺,如果你再让凝凝伤心,那就是逼我去死。”
见我没有搭腔,向来温婉的母亲突然开始歇斯底里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