喏喏了两声,终究是转身快步钻进了对面仁心堂门前排起的长队里。
仁心仁术济仁堂二楼,雅致的诊室内,淡淡的药香也仿佛带了苦意。
林如意猛地将手中那支昂贵的紫毫湖笔狠狠惯在墨色端砚上!
一团浓黑的墨汁溅开,瞬间染污了她素白的锦袖!
清脆的碎裂声让她自己也惊得跳了一下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胸口剧烈起伏,那惯常温柔端丽的脸庞此刻微微扭曲,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和难以置信的羞愤。
“怎么会这样?!
贱人!
陆知苒!
她到底想干什么?!
赶尽杀绝吗?!”
她声音尖利,再也不复平素的温婉平和,“她哪里弄来的钱?
哪里请的徐老头!
她这是要生生踩死我们济仁堂!
这铺子……这铺子可是我师兄……”她猛地收住口,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,但巨大的恐慌和挫败已经让她乱了方寸。
这铺面是师父生前私产,师兄暗地里赠予她。
如今这月租、伙计月钱、高价药材积压,都是她师兄谢之安那边辛苦替她遮掩支应着。
再这样下去……她几乎不敢想后果!
一直沉默立在她身侧的心腹嬷嬷胡氏,看着楼下惨淡的光景和少夫人(下人们已如此称呼林如意)濒临失控的样子,终于忍不住,凑近了压低声音开口。
语气忧虑而凝重:“姑娘……咱们这‘济仁堂’,每月进项不足开销的三成……长此以往,就算是侯府,怕……怕也……”胡嬷嬷话没说透,但那未尽之语像冰冷的毒蛇,瞬间缠紧了林如意的心。
她猛地攥紧了被墨染污的衣袖,脸色一片惨白。
支撑她的不仅仅是钱,还有她在京城立足、彰显她“价值”超过陆知苒那个“只懂钱财”的庸妇的象征!
就在这时,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和惊呼声,紧接着是匆匆跑上木楼梯的沉重脚步声。
“不好了!
姑娘!”
一个伙计脸色煞白,冲进诊室,带着哭腔,“侯府……侯府来人了!
说老夫人晕倒了,人事不省,请了好几位太医都查不出确切症候,急唤您快回去看看呢!”
犹如一声惊雷在林如意耳边炸响!
老夫人晕倒!
太医都束手?!
这消息让林如意脑中嗡的一下!
侯府主心骨若垮了……她和师兄将来的一切……“备车!
快!”
她猛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