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的动作却诡异地僵住了。
因为温阮的唇,依旧紧紧地贴在他那只废掉的手背上。
她的眼睛,一眨不眨地、死死地锁住他的双眼。
那眼神里没有一丝退缩,没有一丝犹豫。
只有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,一种将他从深渊里拖出来、哪怕要一起坠入地狱也在所不惜的疯狂!
陈妄那只抬起的左手,悬在了半空,剧烈地颤抖着。
他看着那双眼睛,看着那紧贴着自己废手、无声开合的唇瓣,脑海中一片轰鸣。
“教 我 打 架”那无声的四个字,如同四道裹挟着熔岩的惊雷,一次又一次地轰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堡垒。
将他所有的愤怒、所有的抗拒、所有的绝望……都劈得粉碎!
他试图构筑的、用以隔绝所有善意和希望的冰冷高墙,在这无声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唇语面前,轰然倒塌。
悬在半空的左手,终于无力地垂落下去,砸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。
他紧绷到极限的身体猛地一松,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的脊梁。
他不再嘶吼,不再挣扎。
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温阮,看着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。
那双空洞死寂的眸子里,翻涌起极其复杂的光芒——是难以置信,是巨大的荒谬感,是深入骨髓的痛苦,还有一丝……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被这疯狂火焰灼烧后露出的、脆弱而茫然的内核。
一滴浑浊的、混合着血丝和尘土的液体,终于,顺着他青紫肿胀的眼角,缓缓地滑落下来,在他布满血污的脸上冲出一道清晰的痕迹。
温阮依旧稳稳地捧着他那只废掉的手臂,唇瓣紧贴着他冰冷的手背,如同在进行一场无声的、以生命为祭的契约。
昏黑的巷子里,血污、泪水、绝望与一种近乎疯狂的救赎交织在一起,凝固成一幅沉重而决绝的画面。
冰冷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,将“启明”格斗俱乐部空旷的器械区照得一片惨白。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、汗水和金属器械混合的冷硬气味。
温阮站在力量训练区,背对着入口,专注地盯着面前的卧推架。
杠铃杆上只加了两片最小的红色杠铃片,对她而言,这重量依旧沉重得如同山岳。
她躺下,双手握住冰冷的杠铃杆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起!”
旁边一个穿着运动背心、肌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