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两粒,脸上糊满了汗水和不知是先前吓出的眼泪鼻涕,嘴唇哆嗦着,眼圈通红。
那双曾满含讥诮和恶意的眼睛里,如今只剩下赤裸裸的、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病态的乞求。
他踉踉跄跄地冲到我面前,距离我不过一米,却又猛地顿住。
强烈的心理挣扎扭曲了他的脸,似乎身体里有两种力量在撕扯,一种是骨子里对我这“下贱野种”根深蒂固的蔑视,另一种则是对那三千亿巨资碾碎一切的绝望屈服。
他眼神慌乱的在我脸上和地面之间扫视了几圈,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哽咽声,最终那恐惧彻底压垮了一切。
他“扑通”一声!
双膝沉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!
骨头与石头撞击的闷响让我的心没来由地也跟着一跳。
“哥……哥你……别走……”陈子皓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哭腔,嘶哑破碎,他猛地仰起那张涕泪横流的脸,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仿佛抓住最后救命稻草的疯狂光亮,“是……是我错了!
我……我真的错了!
我有眼不识泰山!
我混蛋!
我……我不是人!”
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忏悔,一边极其突然、极其艰难地,用他那双平时只会甩耳光、玩女人的手,在冰冷的地面上试图向前挪动膝盖!
他的目标是……我的脚下。
他想爬过来!
想爬过那道象征着无限耻辱、曾由他亲自设立并以此为乐的门槛——我的胯下!
那双曾满含讥诮和恶意的眼睛,此刻扭曲着,如同溺水的鱼,死死钉在我的裤腰线上,那眼神里翻滚着巨大的屈辱、挣扎,以及一种名为“必须抓住机会”的、令人作呕的急切光芒。
“钻……我钻!
求求你了哥!
以前都是我的错!
狗眼看人低!
你…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!”
他一边嘶吼着忏悔,那肥硕的身体一边极其艰难、极其笨拙地在地上往前蠕动了一下膝盖,发出难听的刮擦声,“只要……只要你给条活路!
钻裤裆算什么!
我给你当狗!
当牛做马!
让我做什么都行!
我钻!
我这就钻!”
他甚至尝试着伏低自己那颗曾经恨不得扬到天上的头。
整个长廊一片死寂。
远处议事厅里隐约的混乱声似乎也被隔绝开了。
只有陈子皓那沉重的、近乎窒息的喘息,和他膝盖在大理石上摩擦的轻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