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形成一片巨大的噪音地狱。
几个刚才还在犹豫的保镖终于如梦初醒,试图冲上前去查看陈崇山的情况或想按住我。
几个女性亲戚已经扑到陈崇山身边,惊恐地哭喊着摇晃他。
其他人则如同无头苍蝇,在大厅里乱撞,目光惊惧地在昏迷的老爷子和我之间来回切换。
陈志刚则瘫坐在一堆价值连城的碎片里,脸色灰败,眼神空洞失焦,仿佛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,只剩下世界崩塌后的无边死寂。
陈子皓死死贴在冰冷的墙壁上,如同被钉住,身体筛糠般抖动着,牙齿打着颤发出嘚嘚的轻响,像一只吓破了胆子的鹌鹑。
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。
5 屈膝求饶母亲的照片,我始终贴身带着。
走出议事厅沉重的木雕大门,保镖没有人阻拦。
背后是巨大的混乱声响,尖锐刺耳。
踏上通往前厅的长廊,空气中陈腐的檀香被雨后的清冽水汽冲淡了不少。
巨大的水晶枝形吊灯在头顶一路延伸,投下冰冷华丽的光晕。
脚步在空旷廊道里回响。
经过转角时,迎面撞上一抹纤细的惊慌身影——是刚才那个在议事厅角落用轻蔑目光扫过我的佣人小玲。
她端着一个空了的红木托盘,大概是被刚才的喧嚣惊动,想偷偷凑过去查看。
此刻与我目光相触,她如同受惊的兔子,猛地低下头,托盘在她手中剧烈地晃动了一下,差点脱手。
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上血色尽褪,低垂着眼帘,嘴唇紧紧抿着,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白,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,屏住呼吸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我脚步未停,目光在她低垂的发髻上停顿了不到零点一秒,随即掠过,继续向前。
那扇沉重的、包着黄铜饰钉、象征着陈家所谓尊严的镶花大宅门终于就在眼前了。
雨不知何时已经小得近乎停歇,天边隐隐透出一丝铁灰的白。
就在这时——背后传来一阵急促、混乱、跌跌撞撞的脚步声!
伴随着粗重混乱的喘息和哭喊,像是某种垂死挣扎的动物。
“哥!
哥!
等等!
陈烬哥!!”
我停下脚步,停在离大门仅一步之遥的位置,慢慢转过身。
来的是陈子皓。
这位一向以欺凌我为乐、高高在上的堂弟,此刻狼狈得如同一条丧家之犬。
他头发散乱,价值不菲的衬衫扣子不知何时绷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