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响。
我看着他匍匐在地,试图钻入我脚下的屈辱姿态,耳边似乎又隐约响起那冰冷电话里报出的天文数字。
一股莫名的、冰冷的疲倦感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。
他最终也没能真的钻过去。
在他肩膀耸动、头向下低的瞬间,我已经抬脚,迈过了那道象征性的门槛。
门廊上方悬挂的巨大水晶吊灯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斜斜地投在陈子皓向前蠕动挣扎的后背上,像一个巨大的、无法摆脱的枷锁。
厚重的镶花橡木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拢,隔绝了门内那个奢华的地狱和绝望的哭声。
宅邸外扑面而来的是湿润凛冽的空气,带着泥土、雨水和枝叶的冷香。
冰冷的气息灌入胸腔,冲散了盘踞已久的那股腐朽沉闷。
街道空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