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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暴君虐白月光抖音热门结局+番外小说

顾纪辞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我穿越成暴君第一年,抱着顾烬书说永远不准离开。第七年我下旨让他娶最卑贱的粗使婢女。洞房夜我踹开门,他眼中燃起希望的光。“拖走。”两个字碾碎他所有幻想。后来我记起他曾为我挡过毒箭,便命他跪舔打翻的药汁。记起他为我暖床整夜,就让他赤身跪在雪地里。直到雪夜他剖出心脏捧给我:“陛下,臣的心,您还要碾碎吗?”1烛火?呵,那点可怜的光,在墙角抖得像快咽气的鬼魂,只够照在顾烬书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喜服上,晕开一圈昏黄、油腻的边。他就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边沿,背挺得笔直,像一根被硬生生钉进腐朽木头里的铁钉。红烛的光晕在他脸上跳跃,映着他紧抿的唇线,那张脸,轮廓依旧清晰俊朗,只是如今蒙上了一层洗不去的沧桑,像被风沙磨砺了千年的顽石,只剩下冷硬的棱...

主角:抖音热门   更新:2025-06-17 20:5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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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穿成暴君虐白月光抖音热门结局+番外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顾纪辞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我穿越成暴君第一年,抱着顾烬书说永远不准离开。第七年我下旨让他娶最卑贱的粗使婢女。洞房夜我踹开门,他眼中燃起希望的光。“拖走。”两个字碾碎他所有幻想。后来我记起他曾为我挡过毒箭,便命他跪舔打翻的药汁。记起他为我暖床整夜,就让他赤身跪在雪地里。直到雪夜他剖出心脏捧给我:“陛下,臣的心,您还要碾碎吗?”1烛火?呵,那点可怜的光,在墙角抖得像快咽气的鬼魂,只够照在顾烬书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喜服上,晕开一圈昏黄、油腻的边。他就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边沿,背挺得笔直,像一根被硬生生钉进腐朽木头里的铁钉。红烛的光晕在他脸上跳跃,映着他紧抿的唇线,那张脸,轮廓依旧清晰俊朗,只是如今蒙上了一层洗不去的沧桑,像被风沙磨砺了千年的顽石,只剩下冷硬的棱...

《穿成暴君虐白月光抖音热门结局+番外小说》精彩片段

我穿越成暴君第一年,抱着顾烬书说永远不准离开。

第七年我下旨让他娶最卑贱的粗使婢女。

洞房夜我踹开门,他眼中燃起希望的光。

“拖走。”

两个字碾碎他所有幻想。

后来我记起他曾为我挡过毒箭,便命他跪舔打翻的药汁。

记起他为我暖床整夜,就让他赤身跪在雪地里。

直到雪夜他剖出心脏捧给我:“陛下,臣的心,您还要碾碎吗?”1烛火?

呵,那点可怜的光,在墙角抖得像快咽气的鬼魂,只够照在顾烬书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喜服上,晕开一圈昏黄、油腻的边。

他就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边沿,背挺得笔直,像一根被硬生生钉进腐朽木头里的铁钉。

红烛的光晕在他脸上跳跃,映着他紧抿的唇线,那张脸,轮廓依旧清晰俊朗,只是如今蒙上了一层洗不去的沧桑,像被风沙磨砺了千年的顽石,只剩下冷硬的棱角,所有的温润和光,都被七年的时光,被我,亲手一点一点地剜走了。

风猛地一吹,烛火“噗”地一矮,几乎熄灭。

屋里瞬间暗下去,只有窗外漏进来的、冰冷的月光,惨白地照着他半边脸。

“砰!”

朽烂的薄木门板,像块脆弱的饼,被一股蛮横到极点的力量从外面整个踹飞!

碎木屑混合着灰尘,在骤然涌入的寒风里疯狂地打着旋。

一股浓烈的、冰冷的龙涎香气,霸道地冲散了这破屋里的霉味和劣质蜡烛的焦糊气,瞬间填满了每一寸令人窒息的空气。

玄色的衣角,绣着狰狞的金龙,首先踏过门槛,踏碎一地狼藉的月光。

顾烬书整个人猛地一震。

那根挺直的脊梁骨似乎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咔”响。

他倏地抬起头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,吹得那摇摇欲坠的烛火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。

他的眼睛,那双曾经像沉了整片星海、只倒映着我一个人的眼睛,在看清门口身影的刹那,像是被投入火石的干柴,“轰”地一下,爆开一团滚烫、灼人的光!

那光芒亮得惊人,亮得几乎要刺穿这破屋的昏暗,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的绝望狂喜,一种死灰复燃的、近乎滚烫的希冀。

那光直直地钉在我脸上。

心脏,我自己的那颗冰冷坚硬的东西,在胸腔深处,被这目光烫得猝不及防地一缩。

我站在门口
,一身玄色龙纹常服,金线在昏暗中流转着冷硬的微光。

夜风卷起我的袍角,猎猎作响。

屋里浑浊的空气和外面灌进来的冷风在我身周激烈地冲撞、撕扯。

顾烬书的脸在烛火与月光的交错下明明灭灭。

七年了,时光像把钝刀子,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刻痕。

眼窝深陷下去,颧骨更加嶙峋地凸起,曾经温润如玉的皮肤,如今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和风霜打磨过的粗糙。

只有那双眼睛,在看清是我的瞬间,被点燃了。

那光,亮得灼人。

他看着我,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,像是想说什么,却又被巨大的、不敢置信的洪流死死堵在喉咙里。

那眼神,像濒死的困兽终于看到了唯一的出口,像跋涉过无边炼狱的信徒终于望见了神祇的微光。

七年屈辱的冰层,仿佛在这一眼之下,裂开了细微的、希望的缝隙。

他在想什么?

是不是以为我终于记起了七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,在重重宫闱深处,我曾如何死死抱住他冰冷的身体,把脸埋在他染血的衣襟里,一遍又一遍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烬书…别死…不准离开我…永远不准!”

是不是以为,我终究是心软了,终究是记起了那些连我自己都快要遗忘的、属于“我”而不是“朕”的时光?

以为我是来砸碎这场荒谬绝伦的婚事,把他从这个比猪圈还不如的“洞房”里救出去?

那希冀的光在他眼底疯狂燃烧,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。

他下意识地,身体微微前倾,似乎想站起来,想走向我。

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反应,即使被碾碎了七年,在以为看到救赎的这一刻,依旧顽强地想要破土而出。

我清晰地看到,他搁在膝盖上的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死白,青筋在薄薄的皮肤下暴起,微微颤抖着。

他在极力控制,控制那几乎要冲破理智牢笼的冲动。

风,卷着门外枯叶的碎屑,打着旋扑进来,吹得那点残烛疯狂摇曳,在他脸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。

我身后的宫卫,像两尊铁铸的雕像,无声地矗立在门外的黑暗里,只等着一个命令。

时间,仿佛被这破屋里的寒风冻住了,粘稠得令人窒息。

只有烛芯燃烧时细微的“噼啪”声,和他压抑到极致的、沉重而短促
的呼吸,在死寂中异常清晰。

他所有的幻想,所有的挣扎,所有在绝望深渊里抓住的最后一根名为“过去”的稻草,都在这一刻,凝固在他那双被骤然点亮的眼睛里,脆弱得像那窗上随时会被风彻底撕裂的破纸。

我迎着他那几乎要烧穿一切的目光,缓缓地、清晰地开口。

声音不大,却像淬了北地最坚硬的寒冰,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,精准地砸向那团燃烧的火焰。

“拖走。”

两个字。

轻飘飘的,没有任何情绪起伏。

像碾死一只碍眼的虫子。

顾烬书眼中那团炽烈到能融化坚冰的光,就在这两个字落下的瞬间,被一股无形的、绝对零度的力量,狠狠地、彻底地摁灭了。

2他挺直的背脊,那根即使在最深的羞辱里也不曾弯折的脊梁,以一个极其微小、却足以击穿人心的弧度,无声地佝偻了下去。

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,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。

光芒熄灭后,只剩下两潭深不见底的、凝固的死水,空洞地望着我脚下的地面。

那里面什么也没有了,没有愤怒,没有悲伤,甚至连绝望都沉到了最底,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、碾碎后的木然。

他搁在膝盖上的手,指节依旧惨白,却不再颤抖,只是无力地垂落下去,指尖触到冰冷肮脏的地面,沾上了灰尘。

烛火猛地一跳,映亮了他惨白的侧脸,下颌线绷得死紧,像要咬碎什么东西。

整个破屋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,沉沉地压下来,连那“呼啦啦”的风声都似乎被这死寂吞没了。

“是!”

门外的宫卫如同被激活的机关,铁靴踏地的声音沉闷而整齐地响起。

两道高大的、披着冰冷甲胄的身影,像两座移动的铁塔,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森然气势,一步跨过门槛。

没有多余的动作,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地上的男人。

一只包裹着铁甲的手,如同冰冷的铁钳,猛地攫住了顾烬书一边的肩膀!

另一只手,则毫不留情地扣住了他另一边的手臂!

巨大的力量传来,那件单薄的粗布喜服被攥出深深的褶皱。

顾烬书像一片毫无重量的枯叶,被那股力量粗暴地、不容置疑地从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边缘拽了起来!

他没有任何反抗。

身体被拽得踉跄了一下,头微微垂着,散落下来的
额发遮住了眼睛,只露出紧抿的、毫无血色的唇线。

粗布喜服被拉扯开,露出里面同样洗得发白的旧中衣,更显得他整个人萧索得像深秋荒野里最后一根芦苇。

他被那两个宫卫夹在中间,像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,脚步虚浮地被推搡着,向门口走去。

经过我面前时,带起一阵微弱的风,风里裹挟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这破败屋子的霉腐气息。

就在他的身影即将完全没入门外的黑暗时,他似乎是脚下一个不稳,又似乎是宫卫推搡的力道过大,他的身体猛地向旁边一歪,眼看就要撞上门框。

几乎是同时,一只戴着皮质护腕的手,快如闪电地从旁边伸出,不是扶,而是狠狠地、带着一股惩戒意味的力道,重重地推在他胸口!

“唔!”

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,并不响,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,猝不及防地捅进了我的耳膜。

他被那股力量推得彻底失去了平衡,整个人重重地向后摔去,脊背“嘭”地一声撞在腐朽的门框上,震落簌簌的灰尘。

他狼狈地蜷缩了一下,单膝跪倒在地,手本能地撑住地面,才没有彻底倒下。

他低着头,急促地喘息着,散乱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脸,只有肩膀在微微起伏。

推他的那个宫卫,面无表情,仿佛只是拂开了一粒碍眼的灰尘。

我的目光,落在他撑在地上的那只手上。

指关节因为刚才的撞击和用力撑着地面,一片刺目的红肿,甚至蹭破了皮,渗出了细小的血珠,混着地上的灰尘,显得污浊不堪。

那点猩红,刺眼。

“动作快些。”

我开口,声音比刚才更冷,没有一丝波澜,目光从那点污血上移开,投向门外无边无际的黑暗,“别误了时辰。”

宫卫的动作更加粗暴,几乎是将顾烬书从地上提了起来,半拖半架着,迅速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。

脚步声远去,很快被呼啸的风声吞没。

破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,还有那盏快要烧到尽头、烛泪堆积如血的残烛。

寒风依旧从破窗洞里肆无忌惮地灌进来,吹得我玄色的龙纹袍角上下翻飞。

那股浓烈的龙涎香,似乎也镇不住这破屋深入骨髓的阴冷和腐朽气息。

我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
视线里,仿佛还残留
着顾烬书被拖走时,那最后一眼空洞的麻木,和他指关节上那点混着灰尘的、微不足道的血痕。

胸腔里,那颗冷硬的心,似乎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硌了一下。

我猛地转身,玄色衣袖带起一股冷风。

“回宫。”

两个字,比刚才更沉,更冷,砸在身后死寂的空气里。

铁靴踏地的沉重声音再次响起,整齐划一,如同送葬的鼓点,跟随着我,迅速远离这片令人作呕的破败之地。

2紫宸殿。

浓得化不开的药味,像无数只粘腻冰冷的手,死死扼住人的咽喉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疴的苦涩。

巨大的鎏金狻猊香炉吞吐着昂贵的安神香,丝丝缕缕的烟雾盘旋上升,却怎么也冲不散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、沉甸甸的病气。

我斜倚在宽大的御榻上,厚重的锦被盖到腰际,依旧觉得四肢百骸里钻着驱不散的寒意。

头沉得厉害,像灌满了冰冷的铅水,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牵扯着两侧太阳穴,突突地疼。

殿内烧着地龙,暖意融融,可这暖意却只浮在皮肤表面,半点也透不进骨头缝里去。

眼前一阵阵发黑,视野的边缘像是被浓墨晕染开。

又来了,这该死的晕眩,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粗暴地搅动着脑浆。

我烦躁地闭上眼,喉头涌上一股铁锈般的腥甜,又被强行咽了下去。

当这具身体的皇帝七年,那些明枪暗箭、诡谲阴谋留下的沉疴,如同跗骨之蛆,日夜啃噬。

“陛下,药好了。”

大太监李德全佝偻着腰,声音放得又轻又软,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
他双手稳稳捧着一个剔透的白玉碗,小心翼翼地呈到我面前。

碗里是浓黑如墨的汤汁,热气氤氲,散发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气味。

浓重的、令人作呕的苦涩是基调,其间又混杂着几缕难以形容的腥气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、几乎被掩盖的奇异甜香。

这味道霸道地冲进鼻腔,瞬间盖过了殿内所有的熏香。

胃里一阵剧烈地翻搅。

我皱着眉,强压下那股恶心感,伸手去接那玉碗。

指尖刚触到温热的碗壁——眼前猛地一花!

剧烈的眩晕如同滔天巨浪,毫无预兆地兜头砸下!

“哐当——哗啦!”

清脆刺耳的碎裂声,骤然在死寂的殿内炸响!

眼前的一切都在疯狂旋转、扭曲。

手完全失去了控制,
那沉重的玉碗脱手飞出,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,狠狠砸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!

温热的药汁四散飞溅,像泼开了一滩粘稠污秽的墨。

浓黑滚烫的液体溅落在我玄色的龙袍下摆上,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、形状狰狞的污迹,更多的药汁在地上肆意横流,蜿蜒如同毒蛇。

刺鼻的药味瞬间爆炸开来,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。

“陛下息怒!

陛下息怒!”

李德全吓得魂飞魄散,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,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,身体筛糠似的抖,“奴才该死!

奴才该死!

药太烫了!

惊扰圣驾!

奴才罪该万死!”

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哭腔。

几个侍立在角落的小太监也齐刷刷地跟着跪下,整个内殿瞬间鸦雀无声,只剩下李德全牙齿打颤的咯咯声,和地上药汁还在微微流淌的、令人心悸的黏腻声响。

头晕目眩的感觉稍稍退去,但胸腔里的烦恶感却更重了。

我看着袍角那片刺眼的污迹,还有地上那滩狼藉的、散发着浓烈怪味的药汁,一股无名邪火猛地从心底窜起,烧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该死的身体!

该死的药!

“滚!”

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声音嘶哑,带着极力压抑的暴戾。

李德全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就想退出去收拾。

<“等等!”

我猛地睁开眼,目光扫过地上那片狼藉,最终定格在那滩还在冒着微弱热气的药汁上。

一个冰冷、带着残忍恶意的念头,毫无征兆地窜了上来,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,露出了森冷的獠牙。

“传顾烬书。”

我的声音平直,没有任何起伏,却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人心底发寒。

李德全猛地抬头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,嘴巴张了张,似乎想说什么,但触及我冰冷无波的眼神,所有的话都冻在了喉咙里。

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最终只是深深地、恐惧地低下头,颤声应道:“遵旨。”

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。

3内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。

浓重的药味混合着安神香的甜腻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诡异气息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头顶。

跪着的小太监们把头埋得更低,恨不得缩进地砖缝里。

时间一点点流逝,每一息都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药汁。

殿内
的暖意似乎都被抽走了,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。

终于,殿门外传来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。

那声音很慢,每一步落下,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,仿佛拖着千钧重负。

靴底摩擦过光洁的金砖地面,发出“沙…沙…”的轻响,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
我靠在御榻上,没有抬眼。

一个颀长却显得过分单薄的身影,出现在内殿门口的光影交界处。

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、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旧官服,空荡荡地挂在他身上。

他低垂着头,散落的额发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下颌。

整个人像一株被严霜彻底打蔫、吸干了所有水分的枯草,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。

他走到殿中央,离那滩泼洒的药汁还有几步远的地方,停住。

没有看地上的狼藉,也没有看我。

只是缓缓地、极其标准地屈膝,跪了下去。

膝盖触碰金砖,发出沉闷的“咚”一声轻响。

动作一丝不苟,像演练过千百遍的提线木偶。

他匍匐下去,额头贴向冰冷的地面。

宽大的旧官服袖口滑落,露出一截嶙峋的手腕,苍白得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。

“罪臣顾烬书,叩见陛下。”

声音低沉沙哑,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,没有丝毫情绪起伏,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。
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艰难地挤出来,带着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麻木。

他就那样伏在那里,一动不动,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,激不起半点涟漪。

殿内只剩下他压抑到几乎听不见的、极其微弱的呼吸声。

我靠在御榻上,目光冰冷地落在他匍匐的脊背上。

那脊梁曾经是挺拔如松的,如今却在宽大的旧官服下,显出一种不堪重负的弯曲弧度。

“看到地上的药了吗?”

我的声音不高,在空旷寂静的大殿里却异常清晰,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,“朕赐你的。”

顾烬书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

伏在地上的头颅依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,没有抬起。

只有那撑在地上的手指,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起更深的青白。

“跪过去。”

我继续道,声音里没有任何波澜,像是在吩咐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小事,“舔干净。”

“一滴,都不准
剩。”

死寂。

令人窒息的死寂如同实质的冰层,瞬间冻结了整个紫宸殿的内殿。

跪在角落的小太监们,身体猛地一颤,头埋得更低了,恨不得把脸直接嵌进地砖里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
空气里浓烈的药味和安神香的甜腻混合着,此刻闻起来却像某种腐败的、令人作呕的毒气。

顾烬书伏在地上的身体,彻底僵住了。

像一尊瞬间被冰封的石像。
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。

每一息都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。

我能清晰地看到,他撑在地砖上的那只手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地颤抖起来,皮肤绷得死紧,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,一根根狰狞地暴凸出来!

那嶙峋的腕骨,似乎下一秒就要刺破薄薄的皮肤。

他低垂的头颅,颈后的线条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弦,僵硬得可怕。

散落的发丝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,只有那微微起伏的、压抑到极致的肩膀,泄露了他内心正经历着怎样惊涛骇浪般的挣扎。

屈辱,巨大的、足以将人溺毙的屈辱,像冰冷的毒液,瞬间灌满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个呼吸,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
他终于动了。

不是站起来,也不是抬头。

而是维持着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匍匐姿势,双膝开始极其缓慢、极其艰难地,在金砖地面上挪动。

粗糙的官服布料摩擦着光滑冰冷的地面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沙…沙…”声。

那声音细微,却像钝刀子割肉,一下下剐在殿内每一个人的神经上。

他一点一点地,挪向那滩散发着刺鼻怪味的、污黑粘稠的药汁。

动作迟缓僵硬,仿佛每移动一寸,都需要耗尽全身的力气。

终于,他挪到了那片狼藉的边缘。

浓黑的药汁混杂着细小的玉碗碎片,在光洁的金砖上摊开一片污秽的印记。

他停了下来。

头依旧低垂着,目光死死盯着眼前那滩混合着灰尘、散发着浓烈苦涩腥气的黑色液体。

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。

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
然后,他慢慢地、极其缓慢地,抬起了右手。

那只手还在无法抑制地颤抖,手指的关节因为刚才的用力而红肿破皮。

他伸向那片药汁。

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浓黑污秽的液体时,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,指尖剧烈地痉挛。

随即,像
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猛地将整个手掌按了下去!

“啪。”

一声轻响,手掌完全没入了粘稠冰冷的药汁里。

刺鼻的气味瞬间浓烈了数倍。

他没有丝毫犹豫,沾满了污黑药汁的手掌抬起,以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姿态,猛地抹向自己的脸!

浓黑的、散发着恶臭的药汁,瞬间糊满了他的下巴、嘴唇、鼻子……他像是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冰凉和令人作呕的气味,手掌用力地在脸上揉搓着,仿佛要将自己彻底涂抹、掩埋在这片污秽之中!

动作粗暴得近乎自虐。

接着,他俯下了身。

4不是舔,而是像一头濒死的野兽找到了水源,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那滩污黑粘稠的药汁里!

“呃…咕噜…”压抑的、如同溺水般的闷哼和吞咽声,在死寂的大殿里清晰地响起。

伴随着他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。

他疯狂地舔舐着冰冷肮脏的地面,舌头卷起粘稠的药汁和地上的灰尘,用力地吞咽下去。

喉结痛苦地上下滚动,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身体更剧烈的痉挛。

黑色的药汁顺着他的下巴、脖颈,流进同样洗得发白的旧官服领口里,留下道道污黑的痕迹。

整个内殿,只剩下他粗重压抑的喘息声,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、舔舐吞咽的黏腻声响。

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和绝望的气息,弥漫在每一个角落。

我靠在御榻上,冷眼旁观。

看着他像狗一样,在冰冷的地上舔舐着那滩被我打翻的、象征着羞辱的秽物。

看着他每一次吞咽时脖颈痛苦的起伏,看着他身体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。

胃里那股翻搅的恶心感,似乎奇异地被眼前这幅景象抚平了一些。

“噗!”

顾烬书的身体猛地一弓!

剧烈的呛咳爆发出来,伴随着无法抑制的呕吐!

“呕——咳咳咳……”他再也无法维持那个屈辱的姿势,双手死死撑住地面,身体蜷缩起来,剧烈地痉挛着。

刚刚被他强行吞咽下去的污黑药汁混合着胃液,如同决堤的洪水,猛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!

溅落在他刚刚舔舐过的、还残留着药渍的地面上,形成一滩更加污秽不堪的混合物。

浓烈到极致的酸腐恶臭瞬间炸开!

他咳得撕心裂肺,整个人蜷缩成一团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
来。

脸上、胡茬上、衣襟上,全是污黑的药渍和呕吐物,狼狈污秽到了极点。

剧烈的呛咳让他无法呼吸,脸色由惨白迅速转为一种骇人的青紫。

整个紫宸殿内殿,死寂得如同坟墓。

只有顾烬书那撕心裂肺的、仿佛要把灵魂都咳出来的呛咳声,在空旷的大殿里凄厉地回荡。

浓烈的呕吐物的酸腐气息、刺鼻的药味、安神香的甜腻……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、地狱般的味道。
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蜷缩在污秽中剧烈地抽搐、呕吐、咳得几乎断气。

那股一直盘踞在胸腔里的烦恶感,似乎随着他这狼狈到极致的痛苦,消散了大半。
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冰冷的、近乎麻木的平静。

“废物。”

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盖过了他那撕心裂肺的呛咳。

“拖出去。”

3雪不知何时开始下的,起初只是零星的冰粒子,砸在琉璃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,渐渐地,便成了鹅毛般的大片雪花,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个皇城。

紫宸殿外,天地间一片肃杀的白,殿内却暖得有些燥人,地龙烧得太旺,空气里浮动着令人昏昏欲睡的热流。

我躺在龙床上,身下是江南进贡的顶级云锦,柔软光滑得如同第二层皮肤。

可身体里那股阴寒,却像跗骨之蛆,怎么也驱不散。

手脚冰凉,寒意从骨头缝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,连带着思绪也像被冻住了,黏稠而滞涩。

白天那场由药汁引发的闹剧带来的短暂快意早已烟消云散,只剩下更深的疲惫和一种无名的焦躁。

我翻了个身,冰冷的锦缎贴着同样冰冷的脸颊,带来一丝不舒服的滑腻感。

寒意更重了,从脚底一路蔓延上来,小腿的肌肉似乎都在细微地痉挛。

就在这时,一个破碎的、毫无逻辑的画面,毫无征兆地撞进我的脑海。

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。

不是下雪,是凛冽的寒风刮着窗棂。

床榻似乎没有这么宽大奢华,显得局促而冰冷。

一个人影……很模糊,只能看到一个清瘦的轮廓,背对着我,蜷缩在床榻的外侧边缘,身体绷得紧紧的,像一张拉开的弓。

他似乎……只盖着薄薄的一层什么,把厚实的被褥……都严严实实地裹在了里面,裹在……我身上?

一股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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