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长了黄绿色霉菌的“曲种”(原主记忆里管这叫“黄子”),装入铺了干净稻草的陶罐,一层豆一层盐……剩下的,就交给时间和空气里的精灵。
白天,我在那个破灶间里“变废为宝”,忍受着其他厨子鄙夷的目光和“垃圾婆”的嘲讽。
晚上,则利用“掌勺女官”那点微末权限,溜进御膳房庞大的藏书阁(其实是个堆满灰尘的旧书库),借着昏暗的油灯,如饥似渴地翻阅那些蒙尘的、记录着前朝甚至更古老食谱和食材处理方法的典籍。
手机里现代知识是骨架,这些古籍记载则是血肉,两者结合,让我对这个时代的食材和烹饪体系有了飞跃性的理解。
平静(且憋屈)的日子没过多久,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,把我卷入了漩涡中心。
万寿节刚过不久,皇帝突然下旨,要在宫中设“千叟宴”,宴请京城及周边七十岁以上老者,以示皇恩浩荡。
这本是户部和礼部的差事,但宴席规格、菜品安排,却落到了御膳房头上!
时间紧!
任务重!
更要命的是,皇帝特意下旨:此次千叟宴,既要彰显皇家气度,更要体恤民生!
菜品需兼顾美味、软糯易消化,更要“俭省务实”,不可奢靡浪费!
这道旨意,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御膳房!
尚膳监总管(正四品)周大福,一个面团似的老太监,急得嘴上燎泡,召集所有掌勺、管事议事。
“各位!
都说说!
这‘俭省务实’,还要‘彰显气度’,这菜…怎么定?”
周总管愁眉苦脸。
“总管!
这太难为人了!”
孙大厨第一个嚷嚷,“既要场面好看,又要花钱少?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!
依我看,鸡鸭鱼肉不能少,鲍参翅肚可以减点,但燕窝总得来几盏撑场面吧?”
“孙大厨说得对!
没点硬货,怎么叫御宴?”
“就是!
那些老棺材瓤子,能吃到御膳就是祖坟冒青烟了,还挑三拣四?”
“俭省?
总不能真给他们吃白菜豆腐吧?”
众人七嘴八舌,焦点都集中在如何“减配”又不失“体面”上。
我缩在角落,默默听着,心里飞快地盘算。
千叟宴…老人…软糯易消化…俭省…目光扫过自己小灶间里那些堆积的“宝贝”,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形。
“周总管,”我清了清嗓子,在一片嘈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