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扫过地上那些被浪费的鲍参翅肚,最后落在角落里几颗蔫了吧唧、最普通不过的大白菜上。
“父亲,”我指着那些白菜,声音平静无波,“女儿的法子,不用这些山珍海味。”
“不用山珍海味?
那用什么?”
沈崇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气极反笑。
“就用它。”
我清晰地吐出两个字,“白菜。”
“白菜?!”
膳房内瞬间炸开了锅!
“疯了!
真是疯了!”
“白菜?
给猪吃的东西也敢上太后寿宴?”
“三小姐莫不是魔怔了?”
沈知娴更是笑得花枝乱颤,指着我的鼻子:“沈知味!
你是存心想害死我们沈家满门是不是?
拿猪食去糊弄太后?
你好毒的心肠!”
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嘲笑和质疑,我反而奇异地冷静下来。
舌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盒没吃到的自热火锅的幻痛,这更激发了我破釜沉舟的斗志。
“父亲,”我提高音量,压过所有嘈杂,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崇山,“给我一个机会!
只需一日!
给我一些最普通不过的食材——老母鸡、老鸭、猪肘、火腿皮、干贝边角料,还有几颗品相尚可的白菜心、一块嫩豆腐、几根黄瓜、一点发好的干香菇、虾米!
再给我一个安静的小灶间,不许任何人打扰!
若做出来的东西,不能让您点头,女儿甘愿领受家法,自请去城外家庙清修,永不回府!”
掷地有声!
整个膳房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我这份近乎疯狂的赌注惊呆了。
自请去家庙?
那等于彻底放弃沈家小姐的身份,青灯古佛了此残生!
沈崇山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锐利如刀,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心虚或玩笑。
但他只看到一片破釜沉舟的平静和一种……他从未在这个怯懦庶女身上见过的、近乎笃定的光芒。
死寂。
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只有灶膛里未熄的余烬发出轻微的“噼啪”声。
“好!”
沈崇山猛地一拍旁边的案板,震得碗碟一跳,脸上是孤注一掷的狠厉,“沈知味!
记住你的话!
我就给你一日!
王管事!”
一个精瘦的中年管事立刻躬身:“老爷!”
“带三小姐去西跨院那个废弃的小灶房!
她要的东西,立刻备齐!
一样不许少!
也不许多!
派人给我守在外面!
没我的命令,谁也不许进去!
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