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静无波的声音,像一句随意的补充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:“对了,你之前提的那个想去国外进修设计的想法……放一放吧。
眼下,留在晚晚身边,帮她尽快适应,才是你最该做的事。”
我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。
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了,又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狠狠冲撞,在血管里奔突叫嚣。
世界寂静无声,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,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
门外,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彩色玻璃窗,在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影。
我死死盯着那变幻的光影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个还未消退的月牙痕里,用尽全力,直到那里传来清晰的、几乎要刺破皮肤的锐痛。
尖锐的疼痛像一根针,刺破了那层裹挟着眩晕的麻木。
我缓缓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冰凉的空气带着沉香的余韵灌入肺腑,却压不住心底那骤然升腾起的、冰冷的火焰。
那火焰无声地燃烧着,舔舐着刚刚被钉入心脏的冰钉。
没有回头。
我的手终于稳稳地落在冰冷的黄铜门把手上,轻轻一旋。
“咔哒。”
门开了。
外面走廊的光线涌了进来,有些刺眼。
我挺直背脊,走了出去,脚步不再虚浮。
身后,那扇沉重的门无声地合拢,将书房里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隔绝。
走廊尽头那扇彩色玻璃窗投下的光影,依旧斑斓,落在我挺直的背上,明暗交错。
3.沈家小客厅里,午后阳光慵懒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,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切割出温暖的光块。
空气里飘着现磨咖啡的醇香和新鲜插花的淡雅芬芳,一派宁静祥和。
几位常来沈家走动的太太正围着苏禾,亲热地说笑着。
苏禾坐在中央的丝绒沙发里,穿着一身柔和的米白色羊绒连衣裙,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,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。
她脸上带着浅浅的、有些羞怯的笑意,安静地听着太太们说话,像一株刚刚被移植到温室里的、需要小心呵护的兰花。
阳光落在她手腕上,那里戴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羊脂白玉镯子,温润的光泽流转,衬得她手腕愈发纤细白皙。
那是沈静安在她正式认祖归宗那天亲手给她戴上的,象征着她沈家真千金的身份。
我端着佣人刚送来的那盅热气腾腾的药膳汤,脚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