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。
感染指标爆表。
现在靠机器撑着一口气。
但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忍和残酷的理性,“你女儿的身体…就像一盏燃尽了最后一丝灯油的油灯…我们…医生…真的…真的尽力了。
任何治疗手段对她来说都已是额外无法承受的剧痛负担,更像是一种折磨…”医生深吸一口气,似乎在鼓起勇气说出最残酷的宣判:“情况不可能逆转。
现在只剩下…时间问题。
非常短暂的时间……家属…还是需要…做好心理准备,考虑…拔管,让她…平静离开吧。”
嗡——整个世界瞬间失声、失色!
时间……非常短暂……拔管……平静……离开……几个破碎的词组合在一起,像是一把巨大的、锈迹斑斑的铁锤,带着撕裂空间的呼啸,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!
瞬间将我的所有意识、所有感知、所有残留的支撑……彻底轰成齑粉!
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,发出无声的哀鸣。
我猛地从椅子上直挺挺地摔了下去,额头重重撞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!
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皮肤裂开,温热的鲜血顺着太阳穴流下来,流进眼睛里,把视野染成一片惊心动魄的血红。
额角的剧痛和那片粘稠温热的腥红,像是一瓢滚烫的油,彻底点燃了我灵魂深处早已积压到顶点的疯狂!
不行!
绝对不行!
我绝对不让他们拔管!
小溪她不能就这样结束!
顾家!
顾家那个贱人!
我的儿子!
在顾家锦衣玉食的儿子!
这是他们造的孽!
这笔债,他们得拿命来还!
顾夫人!
你逍遥了二十年!
用肮脏手段抢走了我的儿子!
毁了我女儿!
现在想让我就这么认命?
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在冰冷的机器上?
让我儿子一辈子活在谎言和认贼作母的罪恶里?!
休想!
我绝不!
答应!
“顾——惜!”
这声嘶吼仿佛凝聚了二十年的所有屈辱、绝望和最深沉的怨恨,从我撕裂的喉管和爆开的肺叶中迸发出来!
它破开了ICU走廊令人窒息的冰冷空气,带着一种疯狂的、近乎诅咒的力量!
“顾惜!
我的儿子!
你在哪儿——!”
我用带血的、模糊不清的血红视野盯着眼前一脸震惊与错愕的医生,声嘶力竭,每一个字都带着胸腔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