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的彼岸花。
………………三天,七十二小时,仿佛在地狱火湖中被反复煎熬。
病房里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道顽固地盘踞在鼻腔深处,像是腐烂生命的烙印。
走廊的灯光白得瘆人,透过门上的小窗洒进来一片毫无温度的惨白,落在ICU磨砂玻璃上勾勒出的轮廓上。
那小小的,在病床上蜷缩的剪影,薄得像一张脆弱的纸片,被各种冰冷的金属管线缠绕、捆缚,每一次仪器发出低微的滴滴声,都像一根钢针扎进我的心室深处反复搅动。
那巨大的玻璃墙,像一个冰冷无情的判官,隔开了我和女儿在生死线上的挣扎。
每一次医生出来,那凝重得几乎滴水的表情,都是一次无声的死刑宣判。
费用催缴单像雪片一样飞来,我蜷缩在走廊冰冷的长椅上,像只等待宣判的困兽。
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——二十年早已不再来往的亲戚、早已搬走的旧房东、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“同乡”……每一个电话拨出去,换来的是要么冰冷的忙音,要么是更冰冷的拒绝和避之不及,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找。
“李老板……”我喉咙像砂纸打磨过一样嘶哑,“求你了……利息…利息随你要…”手机那端是小诊所老板尖锐而冷酷的拒绝:“林晚!
不是我不讲情面!
就你那点活计值几个钱?
利息?
呵!
我那点钱够干什么?
指望我还帮你填无底洞?
做梦!
趁早死了心吧!
别打电话来了!
晦气!”
忙音嘟嘟响起,像刺耳的丧钟。
每一次被挂断电话,都像是在我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重重剜上一刀。
护士小姐再一次拿着催缴费用的单子走过来时,我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能茫然地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她。
她欲言又止的眼神里充满了清晰的怜悯,那眼神比任何尖锐的斥责更让我感到窒息——仿佛女儿的生命早已被标注好了价格,而我这个做母亲的,连最基本的筹码都没有。
“林溪家属在吗?”
ICU厚重的门再次被推开,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气。
出来的不再是护士,而是主治医生那张疲惫不堪却写满严肃的脸。
他径直走到我面前,声音压得很低,每一个字都沉重得像铅块砸在地上。
“林溪情况持续恶化。
多器官衰竭进行性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