叉起一小块裹着蛋液的蛋白,塞进嘴里。
本该是香喷喷的味道,此刻却味同嚼蜡,甚至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铁锈般的腥气,梗在喉咙里,难以下咽。
整个早餐时间,我都低着头,机械地咀嚼着,不敢再看妈妈一眼。
我能感觉到她温和的目光一直落在我头顶,带着一如既往的关爱。
可这目光,此刻却像无数根细密的针,扎得我坐立不安。
每一次她柔声问我还要不要牛奶,要不要面包,那温软的声音都像淬毒的糖霜,甜得发腻,又冷得刺骨。
那个深棕色抽屉上的黄铜锁,像一枚烧红的烙铁,清晰地印在我脑海深处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它的灼痛。
执念如同无声的藤蔓,在昨夜恐惧的废墟上疯狂滋生。
那个深棕色抽屉,那把沉默的黄铜小锁,成了盘踞在我世界里唯一的、巨大的问号。
它像一个黑洞,吸走了我所有的好奇和勇气,也吸走了本该属于十岁孩童的懵懂安宁。
每一次目光掠过梳妆台,那个小小的金属圆点都在阳光下冷冷地回视我,无声地复述着那个雨夜淬冰的低语:“那孩子必须消失。”
妈妈出门买菜的时间,成了我唯一能靠近它的机会。
钥匙。
必须拿到钥匙。
机会在一个普通的午后降临。
妈妈在客厅接一个电话,语气轻松,带着笑意,似乎是个老朋友的问候。
她斜靠在沙发扶手上,那串随身携带的钥匙就随意地放在她手边的茶几上,银色的钥匙圈在透过纱帘的柔和光线下,安静地躺着。
我的心脏骤然缩紧,血液冲向头顶。
就是现在!
我像一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,僵硬地挪到茶几旁。
眼睛死死盯着那串钥匙,耳朵却竖得尖尖的,捕捉着妈妈电话里每一个细微的语调变化。
她正笑着说什么“是啊,孩子大了,操心的事反而更多了……”语调轻快自然。
就是现在!
我屏住呼吸,指尖冰凉得几乎没有知觉,微微颤抖着伸向那串钥匙。
动作慢得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,唯恐带起一丝微风惊扰了空气。
我的眼睛甚至不敢完全聚焦在钥匙上,只用余光死死锁住目标。
指尖终于触碰到冰冷的金属环,那寒意让我一个激灵。
我小心翼翼地捏住钥匙圈,一点一点地把它从茶几上提起来,金属环上的几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