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弥漫着煎蛋和牛奶的香气。
妈妈背对着我,正把烤得金黄的吐司放进篮子里。
她穿着那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,头发松松挽起,露出白皙的脖颈。
晨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影,一切都是那么平静、温暖、日常。
“小懒虫,快坐好。”
她转过身,脸上绽开一个无比自然的笑容,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,像盛着温柔的阳光。
她走到我面前,把盛着煎蛋的盘子轻轻推到我面前。
金黄的溏心蛋在洁白的瓷盘里微微晃动,边缘煎得焦脆,是我最喜欢的火候。
她的手指纤细白皙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珍宝。
“喏,你最喜欢的溏心蛋,趁热吃,多吃点,今天长身体呢。”
她的声音像融化的蜂蜜,甜得发腻,每一个字都裹着浓浓的关切。
那双望着我的眼睛,清澈、温柔,漾着纯粹的慈爱,找不到一丝昨夜阴影的痕迹。
我低下头,看着盘子里诱人的煎蛋,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。
昨夜那个淬着冰碴的声音——“那孩子必须消失”——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尖锐地回响,和眼前这温柔的笑容、这关切的叮咛猛烈地碰撞着,几乎要撕裂我的神经。
妈妈拿起温热的牛奶杯,轻轻放到我手边,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滚落下来,洇湿了一小块桌布。
她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,那触感温暖柔软,却让我像被烙铁烫到一样,猛地一缩。
“怎么了,晨晨?”
妈妈立刻察觉了我的异样,笑容里带上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担忧,微微俯身看我,“手这么凉?
是不是昨晚没睡好?
都怪那场雷雨……”她伸出手,似乎想摸摸我的额头试探温度。
她的指尖带着吐司的暖香,眼看就要碰到我的皮肤。
“没……没事!”
我几乎是弹跳般地开口,声音又干又涩,像砂纸摩擦。
我猛地低下头,避开她探询的目光,也避开了那只即将触碰我的手。
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,几乎要撞破胸腔。
我死死盯着盘子里那个溏心蛋,金黄的蛋液像一只诡异的、窥视的眼睛。
我抓起叉子,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,用力戳进那颗溏心蛋。
噗嗤。
金黄的、粘稠的蛋液猛地涌了出来,迅速漫延在洁白的瓷盘上。
那颜色刺目得让人恶心。
“我……我开动了。”
我胡乱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