钥匙互相碰撞,发出一声极其细微、几乎听不见的“叮”声!
<我的呼吸瞬间停滞!
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。
电话那头似乎还在说着什么。
妈妈的笑声停顿了不到半秒,非常自然地接了下去:“……可不是嘛,当妈的都这样。”
她的身体姿势似乎没有任何改变。
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。
我不敢再犹豫,用最快也最轻的动作,迅速将钥匙圈上那枚最小、最不起眼的黄铜钥匙——无数次在妈妈开那个抽屉时被我偷偷记住形状的那一枚——用力拧了下来!
冰凉的钥匙攥进汗湿的手心,坚硬的棱角硌得生疼。
我像被烫到一样,猛地缩回手,把钥匙紧紧攥在滚烫的拳头里,迅速塞进睡衣口袋深处。
然后,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茶几上一个苹果,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:“妈,我吃个苹果。”
声音出口,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。
“嗯,吃吧。”
妈妈的目光似乎扫了我一眼,又似乎没有,很快又回到了电话上,语气依旧轻松。
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,紧紧关上房门,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。
摊开手心,那枚小小的黄铜钥匙安静地躺着,已经被我的汗浸得微湿。
它在昏暗的光线里,闪着幽微而冰冷的光,像一枚通往未知深渊的符咒。
等待的日子像在滚烫的刀尖上行走。
每一次妈妈出门,哪怕只是去楼下信箱取封信,我的心都会瞬间提到嗓子眼,既渴望又恐惧那个时机的到来。
钥匙藏在我书桌最角落的笔筒深处,被一堆用秃的铅笔头掩盖着,像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。
我甚至不敢多看它一眼。
终于,又一个普通的清晨。
妈妈在门口换鞋,扬声对我说:“晨晨,冰箱里没牛奶了,妈妈去超市一趟,很快回来。
你乖乖写作业,别乱跑啊。”
“知道了,妈。”
我坐在书桌前,手里攥着一支笔,头也没抬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。
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了。
世界瞬间安静下来。
我僵在椅子上,耳朵捕捉着门外的动静。
电梯运行的声音隐约传来,然后彻底归于沉寂。
家里只剩下挂钟秒针走动的“滴答”声,清晰得如同敲在我的神经上。
就是现在!
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