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李明咬牙,“她说‘老李要是没事就好’!
她那时候已经快不行了,还在惦记你!
可你呢?
你在干嘛?
你冷着脸一言不发,就像她不是你老婆,是你养的一条狗!”
李伯终于抬头,眼圈发红,却仍旧克制着情绪。
“我错了。”
他说,“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?
你现在说知道有什么用?”
李明猛地退一步,手指指向他,“你连她的葬礼都不让我参加,你有什么资格?”
“她不想让你回来看到她那样。”
李伯艰难地说。
“你别拿她当借口!”
李明几乎吼出来,“是你不敢见我!
是你心虚!
你连一句‘对不起’都没说过!”
李伯张了张嘴,像是要说什么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空气沉沉地压在屋顶,连屋外的风声都听不见了。
时间像一条线,紧绷着,从二十年前拉到现在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五年都不回来看你吗?”
李明忽然低声笑了,“不是因为我忙,是因为我一闭上眼就想到她躺在雪地里的样子。
我恨不得……我恨不得那天冻死的人是你。”
这句话像钉子一样砸下来,屋子里再无声音。
李伯仿佛被击中,却没有反驳,只是颤抖着点了点头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
他声音哑得像砂纸,“我活着,是一种惩罚。”
他转身进了里屋,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盒东西。
“这是你妈留给你的。”
他说,把那盒子放到李明面前。
李明没有动。
“她在生前……每天晚上都会念你。
说你小时候爱吃她做的南瓜粥,说你考试得奖时她高兴得掉眼泪。”
李伯望着盒子,“她想让你别太恨这个家。”
李明的眼神动了一下,但仍旧僵着脸。
“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?”
他低声说,“不是她死,也不是你伤了腿——而是你从来不肯和人说‘痛’。
你觉得什么事都扛得过去,可你忘了,有人愿意和你一起扛。”
李伯像被击中一般,缓缓坐下,手扶着桌角,指尖微微发抖。
“我不是不想说……”他喃喃,“我是怕你更恨我。”
李明没有回答,沉默半晌,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老年机。
“你还在用这个?”
他冷不丁问。
李伯点头。
“这些年我打过几次电话,你都不接。”
“不是不接,是……没电。”
李伯低头看着手机,“我怕打扰你,就把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