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照片,又看了眼窗外。
“你说,小孩是不是都会长大?”
他问。
小林点头。
“长大了就得走,是吧?”
他笑了笑,声音带着一点沙哑。
那天采访结束时,小林在本子最后一页写了一句话:“有些爱,不会说出来,但它一直都在,像枕边没响的手机。”
他关掉录音笔,转头看向屋里,李伯已经重新坐到屋檐下,望着石子路。
他的背影安静而倔强,像是在等一个不会来的夏天。
手机,依旧没有响。
3 大学生的笔记小林离开李伯家时,天已经擦黑了。
晚霞在天边晕开,像烧过的宣纸,红得发沉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座低矮的木屋,屋檐还在滴水,李伯坐在门口,身影被拉长,一直拉进了夜色里。
小林在本子上写了满满三页,字迹有些乱。
他没想到,这次的调研不是一次简单的社会实践,而是一次直击人心的触碰。
他走出村口时,突然觉得脖子发紧,好像那种被父母凝视着的目光还在身后。
第二天,小林去了村委会。
“想听听村民对李伯的评价。”
他对村支书说,“就是随便聊聊。”
村支书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,姓郑,个子不高,头发花白,说话有点快。
他听了小林的想法,先是点头,随后眼神复杂了一下。
“那老李啊,怪人一个。”
他说。
“怪在哪儿?”
“沉着脸,不跟人打交道,平常一整天连个招呼都不打。
人家问他事,他就‘嗯’,要不就不理。”
村支书咂了咂嘴,“我们都说,他活得像个影子。”
“可是他看起来挺有礼貌的。”
小林小声说。
“你跟他接触时间短。”
郑书记抽了口烟,“听说他年轻时候脾气就倔,老婆子是个好人,干净勤快,哪怕下雪天都要给他煮热饭。
他呢?
说摔就摔,把人害死了。”
小林愣住:“您说什么?”
“哦,你还不知道吧?”
村支书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五年前那个大雪夜,他出去捡柴,摔断了腿。
听说那天他老婆去山上找他,冻了一晚上才被人发现,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。
心脏本来就不好,偏偏那天没药,冻得一宿——唉。”
小林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笔记本边缘被他指甲划出一道印子。
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啊,就更奇怪了。
他自己一个人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