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拔高,清晰地重复了这两个字。
那语气里的嘲弄和不屑,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冰锥,瞬间穿透门板,将我钉死在原地。
紧接着,是打火机“咔哒”一声脆响。
短暂的停顿后,是他吐出一口烟雾的声音,悠长而散漫。
然后,他那如同淬了冰碴子、带着赤裸裸鄙夷的声音,清晰地响起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的耳膜上:“呵……动心?”
他嗤笑一声,那笑声里裹挟着无尽的凉薄,“一个赌赢的奖品而已,玩玩就得了,还当真了?”
“赌赢的奖品而已……玩玩就得了……还当真了?”
……这几个短句,像淬了剧毒的冰凌,反复地在我的脑海里穿刺、炸裂。
每一次回响,都带来更深一层的麻木和彻骨的寒冷。
眼前的世界开始剧烈地摇晃、旋转。
走廊明亮的阳光变得刺目而扭曲,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仿佛都凝结成了尖锐的冰晶。
呼吸被彻底扼住了。
肺叶像两片干涸的龟裂土地,拼命翕张着,却吸不进一丝氧气。
巨大的耳鸣声如同尖锐的警报,瞬间淹没了所有。
心脏的位置,传来一阵阵钝重的、仿佛被活生生剜去的剧痛,那痛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,抽干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。
紧攥着帆布包肩带的手指猛地一松。
“啪嗒。”
一声轻响,在骤然死寂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。
那个小小的、深蓝色的丝绒方盒,从我虚软无力的指间滑脱,掉落在冰冷光洁的瓷砖地面上。
盒子没有摔开,只是在地上轻微地弹跳了一下,然后,打着旋儿,不偏不倚,正好滚到了那扇虚掩的门缝前,停在了门槛内侧一点点的地方。
休息室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。
死寂。
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笼罩了门里门外。
门内似乎传来椅子腿摩擦地面的轻微声响,然后是脚步声,由远及近,朝着门口走来。
我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,血液似乎都凝固了。
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尖锐的嗡鸣和心脏被撕裂后空洞的回响。
我甚至没有力气抬起头,目光死死地盯在那个滚落在地的丝绒盒子上。
门被从里面拉开了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一双熟悉的、限量版球鞋。
然后,是笔挺的、沾着些许灰尘黑色的裤脚。
陆时谦站在门口,高大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