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几指宽的缝隙。
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声,夹杂着几声口哨,是陆时谦那几个最常在一起的哥们儿的声音。
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手指蜷缩起来,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。
心脏在胸腔里擂鼓,既因为即将到来的惊喜而紧张,也因为里面传来的肆无忌惮的喧闹而微微蹙眉。
就在这时,一个拔高的、带着明显戏谑的声音清晰地穿透门缝钻了出来,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,猛地扎进我的耳膜:“谦哥!
赌约快到期了吧?
打算什么时候甩了张静怡那个书呆子啊?
哥几个可都等着看呢!”
哄笑声瞬间更大、更刺耳了,像一群聒噪的乌鸦。
时间,在那一刻被冻住了。
走廊里斜射的阳光依旧明亮,空气中的尘埃还在无声地飞舞。
可我的世界,所有的声音、光线、温度,都瞬间被抽空,只剩下那片死寂的真空,和心脏被无形巨手狠狠攥住、碾碎的剧痛。
我像一尊被钉在走廊冰冷瓷砖上的石像,血液瞬间从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脏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
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。
只有那扇虚掩的门缝里,传出的每一个字,都带着淬毒的钩子,狠狠撕扯着我的神经。
短暂的哄笑停歇后,那个熟悉到骨子里、此刻却陌生得令人战栗的低沉嗓音,带着一种慵懒的、漫不经心的腔调,响了起来:“急什么?”
是陆时谦的声音。
他甚至轻笑了一下,那笑声像冰渣子刮过玻璃,“校庆结束就分。
总得给点面子,演完最后一场。”
“演?”
另一个声音立刻接上,带着夸张的惊讶,“谦哥,你这奥斯卡级别的演技!
那小书呆子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,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吧?
上次生日那条项链,啧啧,大手笔啊!
赌注下得够狠!”
“小意思。”
陆时谦的声音懒洋洋的,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轻蔑,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。
不砸点真东西,怎么能让这木头疙瘩开窍,乖乖上钩?”
“不过谦哥,”又一个声音响起,带着点试探和好奇,“说真的,这都小半年了,天天对着那张清汤寡水的脸……真没动过一点点心?
那妞虽然闷了点,但仔细瞅瞅,其实挺耐看的,尤其那股子倔劲儿……动心?”
陆时谦的声音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