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客气和小心翼翼。
那是一种建立在母亲缺席之上的、隔着一层的关爱。
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避风港,也悄然变了味道。
母亲后来也来过一次,想劝我继续学业。
我冷着脸,硬邦邦地甩出一句:“考前最要命的时候你不在,现在跑来装什么好人?”
她脸色一白,嘴唇翕动,最终只是低声道:“妈是吃了没文化的亏…不想你也这样…路太窄了…” 在她近乎哀求的坚持和外婆的软磨硬泡下,我最终还是回去读了。
但心里的怨气像一块顽石堵着,成绩始终不上不下。
父亲知道了,也只是拍拍我的肩:“尽力就好,别有负担。
第5节真正让我心死如灰的,是高二下学期的一天。
父亲打来电话,声音疲惫得像被抽干了力气:“她…回来过了…把她的衣服…还有…户口本…都拿走了…” 我请假赶回家。
推开母亲的房门,眼前一片狼藉。
衣柜大敞着,里面空空如也,只有几件零散的旧物被随意丢弃在地上。
最刺眼的,是梳妆台下散落着几枝早已干枯发黑、花瓣零落的玫瑰——那是她最后留下的痕迹。
她像清理垃圾一样,彻底抹去了自己在这个家的印记。
那飘向别处的玫瑰,带走了她,也带走了我和弟弟心中最后一点关于“家”的暖色和期待。
从此,家里的花瓶再也没插过玫瑰。
第6节弟弟在镇上初中被人欺负的消息,是高三上学期传来的。
父亲性格木讷隐忍,在外总是息事宁人,姑姑也主张“和为贵”,想大事化小。
不知母亲从哪里听到了风声,竟然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。
她直接找到打人孩子的家长,寸步不让,据理力争,甚至惊动了学校领导。
最终,对方低头道歉,赔偿了医药费。
处理完弟弟的事,她又开车来到我的县高中。
站在校门口,她告诉我事情解决了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,或许是想从我或弟弟脸上看到一点感激或释然。
但我们只是沉默地看着她,眼神复杂而疏离。
她眼底的光黯了下去,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:“…都好好的…有事…给妈打电话…”后来,随着课业深入,我读了一些书,也和一些有相似经历的同学交流,内心的坚冰才慢慢开始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