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,与她偶尔有了些不咸不淡的联系。
她让我把她的微信推给弟弟,弟弟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他变得异常沉默,但有一次,我发现他书包里藏着一把小折叠刀。
当我震惊地质问他时,他眼神凶狠又带着一丝迷茫,低声吼道:“下次谁再敢动我,我就让他见血!”
这显示弟弟的创伤外化为一种防御性的攻击倾向,与“我”的内向沉郁形成对比。
父亲知道后,没有责骂,只是默默收走了刀,那晚父子三人坐在昏暗的灯下,父亲第一次笨拙地讲述了年轻时被人欺负的经历,试图用自己隐忍的方式引导弟弟。
父亲的隐忍与母亲的个性仿佛格格不入,有些伤口,需要漫长的时间去舔舐,甚至可能永远无法真正愈合。
算起来,距离最后一次见她,已有六年多了。
她后来多次邀请我去她现在的城市,去她新的“家”看看,我都婉拒了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,面对那个取代了我们位置的孩子,面对那个已然陌生的“家”。
相安无事,或许已是命运留给我们之间最体面的距离。
第7节后来辗转听说,父亲给的那二十万,她确实买了辆车,剩下一部分在镇上与人合伙开了个小服装厂。
可惜没撑几个月,厂子就倒闭了。
再后来,听说她因为一些事情(具体不详),耳朵听力受损,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。
听闻母亲听力受损后,我会下意识地会想到:她既错过了那个孩子的第一声妈妈的呼唤,也错过了我和弟弟童年的声音。
每逢过年,我和弟弟都觉得年味淡了许多。
父亲寡言,我们沉默,屋子里总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寂寥。
我们都知道缺了什么,却都默契地不去点破。
亲戚们劝父亲再找一个,说孩子大了,他一个人太孤单。
我和弟弟没说什么,但心里都清楚,母亲那场决绝的离开,给父亲心里留下的伤疤,恐怕比我们更深、更重。
暮色将近,不知不觉我已走了很久。
路过便利店,买了一小罐啤酒。
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,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。
望着远处垃圾桶旁被丢弃的一束蔫败的玫瑰,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,给那个置顶却极少联系的名字发了一条信息:“你…现在还会买玫瑰花吗?”
目光瞥见手机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