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呛得我剧烈咳嗽,眼泪混着鼻涕狼狈地流了满脸。
为什么会这样?
家,怎么就碎了?
接下来的日子浑浑噩噩,我像个游魂,常常躺在空旷的操场上,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一躺就是半天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中考考场设在邻镇的技校。
考试前夜,情绪在巨大的压抑中诡异地平静下来。
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。
漫长的等待音后,她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“妈”我的声音干涩,“为什么?”
电话那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,过了很久,才传来她低沉、仿佛从抽屉深处拉出来的声音:“…妈在那边…太苦了…我也想…为自己活一回…” 压抑许久的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:“就不能等吗?!
等我考完,等我和弟弟上完学!
一年到头就回来那么几天,几件衣服、一点吃的,就能抵得过我们缺爹少娘的这些年吗?
你知道我们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?
像没人要的野草!
别人的妈再忙,孩子中考高考都知道回来守着,你呢?
你在哪?!”
电话那头只剩下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啜泣。
良久,她哽咽着说:“你…长大了…妈…回不去了…” 然后,是冰冷的忙音。
第4节后来听父亲说,母亲索要二十万,说是买了车就回来照顾我们。
父亲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期待:“…这钱…一下子拿不出…她说拿了钱就回来…” 父亲对我们一直怀着深深的愧疚,觉得常年在外亏欠了我们,加上母亲松口的“承诺”,他东拼西凑,赶在期限前把钱汇了过去。
然而,承诺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。
母亲没有回来。
父亲再打电话质问,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而疏离:“那二十万,就当是补偿我这二十几年为这个家、为你们父子仨付出的青春和心血!”
那一刻,我清晰地听到了最后一丝维系碎裂的声音。
家,彻底散了。
信任,荡然无存。
中考的结果毫无悬念,一塌糊涂。
父亲红着眼圈想让我读高中,我却执拗地摇头,选了职高:“早点学本事,早点挣钱。”
父亲拗不过我,只是重重叹了口气,让我去外婆家散心。
外婆见到我,拉着我的手直抹眼泪,劝我回去读书。
我敏感地察觉到,外婆外公对我们的态度里,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