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凝固。
我看见林夏的指尖在辩护席上顿住,像被突然掐断的琴弦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九哥的短信:“小子,玩阴的?
老子把录音卖给李东明了,法庭见!”
林夏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他买通了陈老板...法官大人,”李东明的律师趁机起身,“我们有理由怀疑,被告方为了胜诉,不惜伪造证据、诱导犯罪,其行为已构成——反对!”
林夏举起投资合同,“合同上有原告亲笔签名,证明其自愿参与投资,不存在诱导!”
“自愿?”
李东明的律师冷笑,“一个初中文化的装修工人,会看懂全英文的海外投资条款?
这明显是格式合同欺诈!”
旁听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我盯着李东明,他正用袖口擦汗,却掩饰不住眼里的得意——这招“反咬一口”,分明是早就备好的后手。
审判长沉吟片刻,转向我:“被告是否愿意就原告指控进行答辩?”
我刚要开口,林夏突然按住我肩膀。
她的掌心潮热,指甲几乎掐进我锁骨:“请求法庭延期审理,我们需要补充证据。”
“准予延期。”
审判长合上卷宗,“三日后开庭,双方需提交新证据。”
暴雨在出法院时倾盆而下。
林夏把伞往我这边倾,自己半边身子浸在水里:“是我疏忽了,九哥跟李东明有姻亲关系...现在怎么办?”
我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夹,防水袋边缘洇着水,“一旦坐实‘钓鱼执法’,咱们之前的证据都作废。”
她突然停在马路牙子前,盯着红绿灯上的倒计时:“还记得李大爷的护工说过,李东明有个账本?”
“记着收受贿赂和威胁证人的账?”
我想起护工手机里的模糊录音,“但我们没找到实物。”
“账本在他妹妹那儿。”
林夏掏出手机,划开监控截图,“昨天我看见她抱着个红箱子进了当铺。”
林夏敲着手机地图,“当铺老板跟我熟,上个月刚帮他打过债务纠纷。”
当铺的铜铃在头顶响得刺耳。
老板叼着烟,眼神在林夏的胸牌上打转:“林律师又来捞人?
这次是谁?”
“不是捞人。”
林夏推开他递来的烟,“想看看你们昨天收的红箱子,里面有本账本。”
“账本?”
老板的小拇指抠着牙,金戒指在日光灯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