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未知危险的恐惧。
那股药味,对它们来说,比火焰更可怕。
一圈……两圈……三圈……领头的公狼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嚎叫,像是撤退的命令。
它夹着尾巴,第一个掉头,飞快地窜进旁边的灌木丛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紧接着,第二只,第三只……所有的狼,都夹紧了尾巴,喉咙里发出害怕的呜咽,争先恐后地逃离了这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地方。
只留下那股浓烈刺鼻的药草味,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,还有瘫在坑里、浑身是血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的我。
冰冷的露水砸在脸上,像针扎一样疼。
这股疼,反而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。
狼跑了。
药包的气味还在,辛辣刺鼻,却成了此刻唯一的生机。
我得活下去。
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,烫穿了我所有的麻木和绝望。
林薇和陈明把我推下来,以为我会尸骨无存。
他们想都别想!
我艰难地、一点点挪动唯一还能勉强使唤的右手。
每一次微小的动作,都牵扯着全身断裂的骨头,疼得我眼前发黑,牙齿咬得咯咯响。
冷汗像小溪一样往下淌,混合着血水,糊住了我的眼睛。
背包……背包就在我身体右侧不远的地方,被一块石头卡住了。
那个破开的药包,气味就是从那里面散发出来的。
右手的手指,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
我一点一点,像蜗牛爬行,向背包的方向探去。
指尖终于勾到了粗糙的帆布带子。
拉链!
找到拉链头!
我用尽全身力气,用指甲抠住那个小小的金属拉环,往下拽。
刺啦——拉链开了。
一股更浓烈的药味冲出来。
我胡乱地在包里摸索。
摸到了!
那个土黄色的布包!
药粉已经撒出来大半,剩下的小半包被我死死攥在手里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我把破药包紧紧捂在胸口。
浓烈的气味包裹着我。
山林死寂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狼群没有再出现。
但我知道,它们可能就在不远处的黑暗里徘徊。
药味是我的护身符,不能散!
我不敢动。
左腿完全没了知觉,稍微动一下其他地方,就是钻心的疼。
血还在流,体温一点点被冰冷的泥土吸走。
不能睡!
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。
剧痛让我激灵了一下,涣散的意识又集中了一点点。
时间一点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