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跪在殿中，缓缓叩头：“若命运真要改，那就从今日起，翻个身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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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城之西，刑部大牢。
顾行之带着三十死士，伪作押运官兵，半夜闯入。
他不发一言，只凭着那双沾血的手将守卫一一击倒，直到看见那被吊在堂下的少年。
阿七的眼已肿成一条缝，嘴角还挂着血。见他来，嘴唇微动，却什么都没说出口。
顾行之一刀劈断锁链，将人扛起。身后传来叫喊：“快！有人劫狱！”
火把腾起，他转头，目光冰冷，宛如死神临世。
“杀。”
血战半柱香，带着阿七强行冲出大牢。有人追兵高呼：“上书沈大人！有刺客劫狱！”
沈如之收到消息时，正在整理小满那封她终于写完却又撕毁的信。
他神色未变，吩咐道：“放消息出去，顾行之私通叛党，意图弑君。”
属下愣了愣：“可……他只是救人……”
“那人是死囚。”沈如之语气淡漠，“罪人之间互救，证据确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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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，满城皆知。
顾将军私闯刑部，劫走要犯，皇上震怒，令缉拿。
而小满仍被软禁于藏书阁，每日不得踏出门半步。
她靠着窗，听着外头的风声沙沙，仿佛一刀刀割在耳边。她不知道阿七是否还活着，也不知道顾行之现在身在何方。
她只是低声问了一句：“你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
沈如之靠着门框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一言不发。
良久，他才低声说了一句：“你忘了，第一次见你，我是从树上摔下来的。”
小满一怔。
“你一身红衣，站在桃林下，看我像看个疯子。”
“可我知道，那一刻，我就输了。”
他走近她，将她轻轻抱进怀里。
“我怕你走，我怕你会再也不回来。”他说，“所以我要把你绑在这里。”
她没有挣扎，只是冷冷一笑：“你绑得住我的人，绑不住我的心。”
沈如之的指尖微颤，却没松手：“可我情愿你恨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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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后。
贵妃在御花园设宴，名为赏春，实则结交朝臣夫人，暗中搜集各方势力风向。
宫人们早就传开，贵妃与刑部沈大人交情甚笃，今日宴中还特设“花香占卜”之戏。
而缝纫机，被她藏在后殿。
她独自推开帘子，看着那架沉默的机器，低声问它：“你真的能缝出命运吗？”
忽然，机身震动，发出微弱嗡鸣。
她心中一惊，将早准备的一匹碎布塞入，线轴自转，片刻后，一块刺绣布落入她手中。
她展开一看——
一顶王冠，落入血泊。
宫墙倒塌，龙椅崩裂。
中间是一行细小的刺字：
“星衍者归位之日，宫倾天下乱。”
贵妃脸色发白，整个人跌坐椅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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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。
顾行之带着阿七藏入城西古庙。
“将军，你别再回去了。”阿七虚弱道，“小满姑娘不会怪你。”
顾行之捧着水喂他，低声说：“我不怕她怪，我怕她不再信我。”
庙外传来杂乱马蹄声，追兵已近。
顾行之看了看破庙残门，忽然一笑。
“我不能死，我死了，她就真被那人夺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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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满坐在藏书阁中，眼神一片空洞。
她曾一心只想完成任务，守着既定命运。
可现在，她只想出去。
哪怕是去追他。
门忽然开了。
进来的不是沈如之。
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总管。
“姑娘，皇上召你入宫。”
“为何？”
“贵妃娘娘献上‘天机绣图’，说你是‘星衍者’。皇上要见你。”
小满望着门外晨光，蓦地起身。
她知道，局终于动了。
第十一章：锦衣夜行
贵妃寝宫内香雾缭绕，鸾帐高垂，帘影斜斜。金碧辉煌之中，坐着的却不是惯常娇媚的贵妃，而是一脸冷肃的沈如之。他披着外袍，面色如霜，眼前桌案上摊开一封刚刚送来的密报，上面朱砂写的四个字：锦衣夜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