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部。”
他说,声音闷在甲胄里,“可能要断你家商路。”
我攥紧帕子,想起前世父亲被抄家时的哭喊:“将军能帮我吗?”
他眼神一冷,手按在刀柄上:“明日我陪你去户部。”
“为何对我这么好?”
我仰头看他,阳光穿过葡萄叶落在他脸上,像撒了把碎金。
他沉默许久,忽然从箭囊里摸出枚铜铃,塞进我掌心:“摇铃,我就来。”
铜铃还带着他的体温,我攥紧时听见里面的撞针轻响,像他每次见我时急促的心跳。
次日辰时,我在户部门前遇见卫弦。
他换了身藏青色官服,腰间铜铃换成了玉带,束发的布条上还沾着草屑,像是刚从校场赶来。
“洛姑娘。”
他抬手想替我拂去肩头的花瓣,又在半空收回手,“进去吧。”
户部侍郎看见卫弦时,茶盏险些摔在地上:“卫将军今日怎有闲情……她要查商税。”
卫弦打断他,手指敲了敲案上的账本,“劳烦配合。”
侍郎擦着冷汗翻开账本,我一眼就看见父亲商号名下的“亏损”记录——那串数字前世曾让父亲吐血昏迷。
“这里不对。”
我指着账目上的红笔批注,“去年漕运畅通,为何突然亏损?”
侍郎脸色发白,支吾着说不出话。
卫弦往前半步,甲胄擦着桌沿发出轻响:“需要末将请刑部的人来对质?”
侍郎猛地跪下,账本散落一地:“是三皇子吩咐的!
小的只是照做……”卫弦眼神冷下来,我看见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,却在转头看我时瞬间柔化:“交给我处理?”
我点头,指尖触到袖中的铜铃。
他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,动作轻得像在擦拭银枪:“以后有我在,没人能动你。”
从户部出来时,天色已近黄昏。
卫弦送我回家,路过西街饼铺时忽然停步:“等我。”
他再回来时,手里多了包胡麻饼,油纸外还裹着层干净的帕子——是我昨日落在他那里的。
“热的。”
他说,将饼塞进我手里,“吃。”
我咬了口,麦香混着隐约的咸味儿在舌尖散开。
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咀嚼的动作,像是在观察战场上的敌情,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,他才忽然开口:“明日我要去城郊练兵。”
“去几日?”
我攥着油纸,忽然有些慌。
“三日。”
他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