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顿,从腰间解下短刀递给我,“带着。”
刀柄缠着靛蓝布条,布条上有新鲜的刀痕,像他眉尾的弧度。
我接过时触到他掌心的薄茧,想起昨夜梦见他用这把刀替我挑开坟头的杂草。
我点头,看着他翻身上马,铜铃随马蹄声渐远,在暮色中划出一串涟漪。
忽然想起前世听亲兵说过,卫弦练刀时总对着我的墓碑,一练就是整夜。
夜里,我被院外的动静惊醒。
三个黑衣人翻墙而入,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。
我攥紧短刀,指尖刚触到铜铃,就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。
“卫弦!”
我喊出声,看见他从墙头跃下,银枪在夜色中划出冷冽弧线。
黑衣人挥刀袭来,卫弦旋身挡在我身前,枪尖挑落对方兵器。
我看见他发梢滴落的汗珠,闻到他衣上混着的皂角香——他竟比平时快了一倍赶到。
“没事?”
他反手将我护在身后,声音里带着喘。
我摇头,触到他后背的甲胄——上面还带着夜露的凉意,显然是连夜赶路。
“将军不是说三日?”
我攥着他腰带,听见自己声音发颤。
“怕你出事。”
他简短地说,银枪再次逼退敌人,“以后我在哪,你在哪。”
黑衣人见势不妙,转身想逃,卫弦抬手就是一箭,正中对方后心。
我望着他拉弓的背影,忽然想起前世他替我收尸时,箭囊里插着的正是这支箭。
“疼吗?”
我指他握枪的手,那里蹭破了皮。
他低头看我,眼神在月光下晃了晃:“不疼。”
我拽着他进了屋子,取出金疮药替他包扎。
他垂眸看我动作,呼吸扫过我发顶:“从未有人替我上药。”
“以后我替你上。”
我说,指尖擦过他掌心的旧疤,“将军也从未有人护着吧?”
他身体猛地僵住,铜铃撞上桌沿发出轻响。
我抬头时,发现他眼底有我从未见过的光,像冬雪初融时的溪水。
“白萝。”
他忽然开口,声线低哑,“我……”话未说完,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。
他猛地后退半步,耳尖通红,却在转身时忽然伸手,将我轻轻搂进怀里。
“以后我护着你。”
他说,甲胄硌得我生疼,却抵不过他怀里的温度,“再也不会让你像前世那样……”我愣住,抬头看他,却见他眼神震动,像是说漏了什么。
原来他也记得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