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磕在水泥花坛边沿留下的那块淤青,一模一样!
位置、大小、那种由内而外渗血的紫红……贝贝那块淤青,足足半个月才完全消下去,疼得她哭了好几天。
小宇胳膊上那几块……看着比贝贝当初那块更密集,颜色也更杂,新伤叠着旧伤。
林晚已经飞快地把小宇的袖子拉了下去,动作快得像被烫到。
她甚至没看我一眼,只是更紧地攥住了儿子的手,几乎是拖着他,加快脚步消失在昏暗的楼道拐角。
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儿,鼻子里仿佛还能闻到贝贝摔伤时,家里常备的那瓶跌打药油浓烈刺鼻的味道。
从那以后,我就留了心。
这母子俩,像活在真空里。
林晚白天很少出门,偶尔出去,也是匆匆去匆匆回,拎着最便宜的蔬菜。
小宇更像个隐形人,除了上学放学被林晚紧紧牵着,几乎从不在楼下玩耍。
邻居大妈们偶尔在楼下择菜闲聊,提起302,也都是一脸茫然:“那家啊?
没怎么见过人,窗户帘子整天拉着,孩子也不见下来玩,怪得很。”
林晚唯一主动跟我打交道,就是上周。
那天下午,我在楼道里修那个总爱闹罢工的声控灯。
刚把破灯罩卸下来,就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。
回头一看,是林晚。
她手里捏着几张折得整整齐齐的钞票。
“陈师傅,”她声音很轻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局促,“洗衣房那架钢琴……有几个琴键按下去没声了,或者声音很怪,卡住了似的。
您……能帮忙看看吗?
需要多少钱,您说。”
她把钱递过来。
我放下工具,拍了拍手上的灰:“行啊,我下去瞅瞅。
钱不急,看是啥毛病。”
说实话,那破琴还能响就已经是奇迹了。
她似乎松了口气,把钱收了回去。
就在她收回手,手臂自然垂落的瞬间——她身上那件宽松的、洗得发灰的棉麻长袖家居服,右边宽大的袖口,因为动作幅度,悄无声息地向下滑落了一小截。
一截同样苍白、纤细得过分的手腕露了出来。
而在那腕骨凸起的地方,一道新鲜的、紫得发黑的淤痕,像条丑陋的毒蛇,赫然盘踞在那里!
那淤痕边缘甚至带着点肿胀的亮光,一看就是最近几天才弄出来的!
绝对不是磕碰能形成的形状,更像是……被什么东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