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一个同样模糊的、单薄的背影。
林晚。
她背对着窗户,坐得笔直。
哪怕隔着这么远,也能感觉到她肩颈的僵硬。
她身上……我眯了眯眼,这都六月底了,入夜是有点凉气,但也绝对不至于——她居然还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米色高领薄毛衣!
领子拉得高高的,严严实实地裹着脖子,一丝缝儿都不透。
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,露出一点同样苍白、没什么血色的侧脸轮廓。
她的手指在琴键上移动,动作说不上流畅,甚至有点笨拙的吃力,但一下一下,落得极重,仿佛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几个走调的音符上。
琴声断断续续地飘上来,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。
这架钢琴是以前街道搞活动淘汰下来的,扔在洗衣房当摆设好几年了,琴键缺了好几个,音也跑得没边儿,平时根本没人碰。
也就林晚,天天雷打不动地下去,跟这堆破木头和生锈的钢丝较劲。
看了一会儿,夜风带着楼下垃圾桶隐约的酸腐味吹过来,我缩了缩脖子,转身回屋。
这女人,怪。
还有她那儿子小宇,更怪。
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小宇,是在搬来后没几天。
我下班回来,在楼道口碰见林晚牵着他。
小男孩瘦瘦小小的,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旧T恤,低着头,紧紧攥着他妈妈的手,整个身体都缩着,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鹌鹑。
林晚看见我,也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,眼神飞快地掠过地面,拉着孩子就想侧身过去。
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,小宇大概是被楼道里谁家堆放的杂物绊了一下,身子猛地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
林晚反应极快地一把扶住他,胳膊下意识地往上一抬。
就那么零点几秒的工夫。
小男孩短袖T恤的袖子,因为胳膊抬起,被拉扯着往上滑褪了一截。
我眼角的余光,清清楚楚地扫到了他细瘦的上臂外侧!
那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,能看到下面细细的青色血管。
但就在那苍白的底色上,赫然印着几块硬币大小的淤青!
边缘泛着陈旧的黄绿色,像是有些日子了,但中间部分还透着新鲜的、刺眼的紫红!
那形状,那颜色……我心头猛地一抽,脚步都顿了一下。
太像了。
简直跟我家贝贝去年学骑自行车,不小心从车把上摔下来,胳膊肘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