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的硬块,被这无声的惊雷震得松动,一股混杂着狂喜、剧痛和难以置信的洪流猛地冲垮了堤坝。
“小月!”
我终于嘶吼出声,声音沙哑破碎,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,“开门!
司机!
开门啊!”
我更加疯狂地拍打车窗,目标不再是冰冷的铁皮,而是转向驾驶室的方向。
或许是那绝望的嘶吼和拍打起了作用,或许是司机从后视镜瞥见了这雨夜站台上的混乱一幕。
那扇沉重的车门,在发出一声刺耳的“嗤——”声后,竟然真的,缓缓地,重新打开了!
一股混杂着机油、潮湿和人体气味的浑浊热浪扑面而来。
我一步就跨上了湿滑的台阶,目光急切地扫过车厢。
乘客们带着被打扰的不满和惊疑的目光齐刷刷射来。
在车厢中段,一个靠窗的位置,小月像一片被风雨打蔫的花瓣,蜷缩在那里。
她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无声的泪水汹涌而出,在她苍白的脸上冲出两道明亮的痕迹。
那双曾经空洞、后来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大眼睛,此刻正透过朦胧的泪光,死死地、难以置信地望着冲上车的我,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。
我拨开几个挡路的乘客,踉跄着冲到她的座位旁。
所有的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而多余。
我什么也没说,只是伸出双臂,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不容拒绝的坚定,将她整个人——连同那个湿漉漉的旧布包——一起,紧紧地、紧紧地搂进了怀里。
她的身体先是猛地一僵,像受惊的小兽。
下一秒,冰冷的、带着雨水湿气的身体便彻底瘫软下来,所有的压抑、恐惧、委屈和那刚刚冲破樊笼的、微弱的声音,都化作了汹涌的泪水,滚烫地浸透了我的衣襟。
她瘦小的身体在我怀里剧烈地颤抖,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,无声地宣泄着积压了不知多久的惊涛骇浪。
她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我后背的衣服,指节用力到泛白,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。
车厢里一片寂静,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哗哗的雨声。
乘客们或惊愕或沉默地看着我们这对在雨夜里紧紧相拥的、浑身湿透的男女。
司机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,催促着。
我搂紧怀里颤抖不止的小月,抬起头,对着司机,也对着这冰冷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