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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后我奔向没有放弃我的他全局

无比英勇的远远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重生醒来,我正躺在八岁生日的病床上。前世被养父母虐待致死的记忆仍在灼痛。我拔掉输液管翻窗逃跑,凭着模糊记忆寻找那个叫朝阳的男孩。桥洞下发烧时,一双小手笨拙地为我擦汗:“别怕,我叫朝阳。”多年后我们共同创立的公司上市那天,养父母跪在发布会外。“原谅我们吧,我们追悔莫及!”记者镜头对准我时,朝阳握紧我的手:“保安,请无关人员离开。”余生还长,我的向日葵只为他绽放。---1回来滴答,滴答,滴答。那是心电监护仪的声音,冰冷又规律,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金属昆虫,牢牢钉在我意识模糊的边缘。每一次滴答,都像是在我脆弱的神经上轻轻敲打。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,视线如同隔着一层磨砂玻璃,浑浊不清。粘在天花板上的几个彩色气球,瘪瘪的,可怜兮兮地垂着。其中一...

主角:抖音热门   更新:2025-06-04 22:4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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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重生后我奔向没有放弃我的他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无比英勇的远远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重生醒来,我正躺在八岁生日的病床上。前世被养父母虐待致死的记忆仍在灼痛。我拔掉输液管翻窗逃跑,凭着模糊记忆寻找那个叫朝阳的男孩。桥洞下发烧时,一双小手笨拙地为我擦汗:“别怕,我叫朝阳。”多年后我们共同创立的公司上市那天,养父母跪在发布会外。“原谅我们吧,我们追悔莫及!”记者镜头对准我时,朝阳握紧我的手:“保安,请无关人员离开。”余生还长,我的向日葵只为他绽放。---1回来滴答,滴答,滴答。那是心电监护仪的声音,冰冷又规律,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金属昆虫,牢牢钉在我意识模糊的边缘。每一次滴答,都像是在我脆弱的神经上轻轻敲打。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,视线如同隔着一层磨砂玻璃,浑浊不清。粘在天花板上的几个彩色气球,瘪瘪的,可怜兮兮地垂着。其中一...

《重生后我奔向没有放弃我的他全局》精彩片段

重生醒来,我正躺在八岁生日的病床上。

前世被养父母虐待致死的记忆仍在灼痛。

我拔掉输液管翻窗逃跑,凭着模糊记忆寻找那个叫朝阳的男孩。

桥洞下发烧时,一双小手笨拙地为我擦汗:“别怕,我叫朝阳。”

多年后我们共同创立的公司上市那天,养父母跪在发布会外。

“原谅我们吧,我们追悔莫及!”

记者镜头对准我时,朝阳握紧我的手:“保安,请无关人员离开。”

余生还长,我的向日葵只为他绽放。

---1 回来滴答,滴答,滴答。

那是心电监护仪的声音,冰冷又规律,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金属昆虫,牢牢钉在我意识模糊的边缘。

每一次滴答,都像是在我脆弱的神经上轻轻敲打。

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,视线如同隔着一层磨砂玻璃,浑浊不清。

粘在天花板上的几个彩色气球,瘪瘪的,可怜兮兮地垂着。

其中一只印着粗糙的“8”字,边缘已经有点褪色。
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,混合着一种廉价水果糖的甜腻香气。

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交织在一起,拧成一股绳索,狠狠勒住了我的喉咙。

八岁生日。

这个认知像一道裹挟着冰渣的闪电,瞬间贯穿了我混沌的脑海,激得我浑身一颤。

所有麻痹的神经末梢在这一刻轰然苏醒,带来灭顶般的灼痛——不是来自这具幼小躯体的病痛,而是来自灵魂深处被撕裂的记忆。

冰冷的水,灌进口鼻的窒息,沉重的车身像狰狞的巨兽,碾碎骨头的声音清晰得可怕。

养父那张被贪婪扭曲的脸,养母那假惺惺的悲泣……最后定格在黑暗降临前,车窗外一闪而过的、模糊的向日葵田。

他们为了那份可笑的保险金,亲手把我推向死亡!

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。

我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了铁锈的味道。

手指下意识地蜷缩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软嫩的皮肉里,尖锐的疼痛却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。

不能哭,不能出声,不能惊动任何人!

我转动僵硬的脖子,目光扫过病房。

惨白的墙壁,空荡荡的椅子——养父母不在。

这短 暂的空隙,是命运赐予我唯一的、稍纵即逝的逃亡窗口。

视线落在自己小小的手背上,一根细长的输液针深深埋入青色的血管,冰凉的液体正
源源不断注入这具刚刚逃离地狱的身体。

束缚!

这感觉与前世被捆绑在车后座时如出一辙!

恐惧和憎恶像毒藤般疯狂滋长,瞬间攫住了我。

没有任何犹豫。

我用尽全身力气,猛地抬起那只没被束缚的手,五指死死攥住那根连接着针头的塑料软管,狠狠一拽!

皮肉被撕扯的锐痛尖锐地刺入大脑。

针头带着一串细小的血珠离开了我的血管,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红痕,无力地垂落下来,像一条被斩断的毒蛇。

手背上迅速鼓起一个青紫的小包,温热的液体混着血丝,沿着皮肤蜿蜒流下,濡湿了洁白的床单。

2 寻找我顾不上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,掀开薄薄的被子,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。

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那股寒意直冲天灵盖,反而让混沌的意识更加清晰。

目标明确——那扇紧闭的、距离病床几步之遥的窗户。

心脏在单薄的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。

我踮起脚尖,双手拼命去够那冰冷的金属插销。

指尖滑腻,全是冷汗,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抠住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在寂静的病房里如同惊雷。

我使出吃奶的力气,用力向上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窗。

初冬凛冽的风猛地灌进来,像无数细小的冰针,扎在我只穿着单薄病号服的身上,激起一片寒栗。

我毫不犹豫地爬上窗台,窗外是医院后院荒芜的花圃,枯黄的草叶在风中瑟瑟发抖。

高度让我眩晕,但窗下松软的泥土是唯一的生路。

回头最后瞥了一眼那印着“8”字的、垂死的彩色气球,它像是我前世短暂而灰暗生命的可笑墓志铭。

下一秒,我闭上眼,纵身跳了下去。

身体砸在松软冰冷的泥土上,冲击力让五脏六腑都移了位。

左脚的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,像是骨头错了位。

我挣扎着爬起,顾不上查看伤势,也顾不上拍掉身上的泥土,一瘸一拐,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医院围墙外那片未知的、昏暗的街巷深处狂奔而去。

脚踝的疼痛像一根烧红的铁钎,每一次触地都狠狠凿进骨头缝里。

单薄的病号服早已被冷汗浸透,又冷又黏地贴在身上,寒风吹过,带走仅存的热量,冻得我牙齿咯咯作响。

城市巨大的阴影在暮色中膨胀,将我小
小的身影彻底吞噬。

路灯次第亮起,投下昏黄的光圈,像一个个冷漠的、注视着我逃亡的眼睛。

去哪里?

那个名字,那个在黑暗记忆深处唯一散发着微光的存在,是我此刻全部的执念。

朝阳。

我只记得这个名字,像刻在灵魂上的烙印。

他的声音在我前世最后痛苦的弥留之际,曾经模糊地响起过,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、笨拙却无比真切的焦急:“林晚?

林晚你醒醒!”

可他在哪里?

家在哪个方向?

城市那么大,道路纵横交错如同迷宫,对于一个八岁、又瘸着脚的孩子来说,每一步都是绝望的跋涉。

我蜷缩在一条僻静小巷的垃圾箱后面,抱着膝盖,把脸深深埋进臂弯。

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,凶狠地掏着我的胃。

脚踝的肿胀一跳一跳地疼。

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,一阵冷一阵热交替侵袭。

昏沉感如同涨潮的海水,一波波冲击着摇摇欲坠的意识。

我死死咬住嘴唇,尝到了血的味道,用这尖锐的疼痛抵抗着昏睡的诱惑。

不能睡,睡着了就完了,会被抓回去,或者冻死在这里。

模糊的视线里,似乎有高大的身影晃动,有汽车刺眼的灯光扫过。

每一次都让我惊恐地缩紧身体,像受惊的蜗牛躲回壳里。

那些身影,那些灯光,都可能代表着那个将我推入地狱的家庭,代表着再次被拖回深渊的恐怖。

恐惧像冰冷的藤蔓,缠绕着我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
巷口的风声似乎变了调,不再是纯粹的呼啸,夹杂着一种急促的、属于孩童的脚步声。

那声音由远及近,啪嗒啪嗒,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带着一种奇特的、令人心慌的韵律,直直朝着我藏身的角落而来。

我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,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
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漫过脚背。

终究……还是被找到了吗?

被养父母,或者他们派来的人?

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住了。

我绝望地闭上眼睛,等待着粗暴的拉扯和熟悉的呵斥。

然而,预想中的粗暴并没有降临。

一个声音响了起来,带着奔跑后的微喘,还有些变声期前的稚嫩,却奇异地穿透了我意识的重重迷雾:“喂?

你…你怎么睡在这儿啊?”

3 新生不是
养父粗嘎的嗓音,也不是养母那假惺惺的、甜得发腻的腔调。

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孩声音。

我颤抖着,极其缓慢地抬起头,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。

昏黄的路灯光艰难地挤进这条狭窄的巷子,吝啬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
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孩,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旧棉袄,背着个看起来很沉的破旧书包。

他微微弯着腰,正低头看着我。

光线太暗,我看不清他的五官,只感觉他好像很瘦,头发有点乱糟糟地翘着。

他蹲了下来,离我更近了些。

借着微弱的光线,我看到他脸上似乎有点脏兮兮的灰痕,眼睛却异常明亮,像黑暗里骤然点起的两盏小灯,里面清晰地映着我狼狈不堪的小小身影。

“你生病了吗?”

他凑得更近,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,“脸好红,还发抖……” 他犹豫了一下,伸出自己的手,那手指同样沾着点污迹,却带着一种笨拙的、小心翼翼的温暖,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。

“呀!

好烫!”

他低低惊呼一声,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手,随即又立刻伸过来,这次不是试探,而是用他那件旧棉袄的袖子,胡乱地、有些用力地擦拭着我脸上冰冷的汗水和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。

动作毫无章法,甚至有点粗鲁,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我的脸颊,带来轻微的刺痛感,却奇迹般地驱散了一丝那彻骨的寒意。

“别怕,”他的声音有些急,又努力想稳住,“别怕啊!

我叫朝阳。”

他一边擦,一边重复着,像是某种安抚的咒语,“朝阳!

就是早晨太阳的那个朝阳!”

朝阳!

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撕裂厚重乌云的闪电,带着万钧之势,狠狠劈中了我混沌的识海!

所有的昏沉、剧痛、冰冷,在这一声宣告般的名字面前,轰然溃散。

是他!

真的是他!

前世冰冷绝望的深渊里,唯一投射下来的那束光!

那个在我灵魂弥留之际,带着哭腔呼唤我名字的少年!

那个在前世模糊遥远的记忆碎片里,曾笨拙地往我课桌抽屉里塞过一颗糖、在我被嘲笑时偷偷递过一张纸巾的同桌!

巨大的冲击让我浑身剧烈地一震,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、不成调的哽咽。

积蓄了太久太久的恐惧、委屈、绝望,还有失而复
得的狂喜,像决堤的洪水,再也无法遏制。

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,瞬间模糊了眼前这张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的脸庞。

我甚至发不出像样的哭声,只能像个坏掉的风箱般剧烈地抽噎着,小小的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叶子。

我不管不顾地伸出冰冷僵硬的手,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,死死抓住了他正在为我擦汗的胳膊。

那旧棉袄下传来的、属于另一个生命的微弱暖意,成了这冰冷绝望世界里唯一的浮木。

“朝…阳……”破碎的音节艰难地从我颤抖的唇齿间挤出来,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绝望确认。

被我抓住的男孩——朝阳,明显愣住了。

他胳膊上的肌肉瞬间绷紧,似乎被我突然爆发的激烈反应吓到了。

他明亮的眼睛里清晰地闪过一丝错愕和不知所措。

但仅仅是一瞬,那光芒就被一种更深的、近乎固执的关切取代了。

“哎,你别哭!

别哭啊!”

他更急了,另一只没被我抓住的手也伸过来,更加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眼泪,动作依旧笨拙,力道却放轻了许多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,“你认识我?

你……你怎么了?

家在哪里?

我送你回去?”

“不!

不要回去!”

听到“回去”两个字,巨大的惊恐瞬间压过了汹涌的情绪,我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他,抓着他胳膊的手收得更紧,指甲几乎要嵌进那旧棉袄的布料里,“不能回去!

他们会……会打死我的!

会把我关起来!

会……”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咳嗽和抽噎堵住,我咳得撕心裂肺,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,像一只濒死的虾米。

身体里的热量似乎在这阵猛烈的咳嗽中急速流失,视野开始发黑,意识如同退潮般迅速远去。

昏过去之前,我只感觉到那双笨拙地替我拍背的手,和他焦急得几乎变了调的呼喊:“喂!

喂!

你怎么了?

醒醒啊!

醒醒!

别睡!”

声音越来越远,最终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没。

4 获救意识沉浮着,像一片羽毛在混沌的河流中漂流。

身体时而沉重如铁,深陷冰冷的泥沼;时而又轻飘飘地飞起,被一种奇异的暖意包裹。

在这光怪陆离的迷途中,总有一个声音,断断续续,固执地穿透层层迷雾:“……烧退一点了…
…阿婆,药…………水……喝一点……”有时是微凉湿润的触感,笨拙地落在滚烫的额头上;有时是温热的、带着点粗糙的液体,小心翼翼地沾湿干裂的嘴唇。

那笨拙的关切,像黑暗海面上的微弱灯塔,一次次将我从意识沉沦的边缘拉回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那令人窒息的高热终于开始缓慢地退潮。

沉重的眼皮挣扎了几下,终于掀开了一道缝隙。

首先撞入眼帘的,是头顶上方一片灰扑扑、带着细小裂纹的……水泥?

光线很暗,只有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,从侧面投来昏黄的光晕,照亮了四周粗糙、未经粉刷的水泥墙壁。
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,混合着淡淡的草药苦香。

这不是医院。

也不是我记忆中任何熟悉的地方。

我转动酸涩的眼珠,目光缓缓移动。

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,铺着一层薄薄的旧褥子,硌得骨头生疼。

身上盖着一床洗得发白、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布棉被,沉甸甸的,却异常温暖。

床边不远处,一个小小的、穿着那件熟悉旧蓝棉袄的身影蜷缩着。

他坐在一张破旧的小板凳上,上半身趴在床沿,头歪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,似乎是睡着了。

黯淡的光线下,能看到他乱糟糟的头发,还有一小块蹭在脸颊上的灰痕。

朝阳。

这个名字在心头无声地滚过,带着劫后余生的酸楚和暖意。

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?

我微微动了动手指,想碰碰他。

喉咙里干得冒烟,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。

这微弱的声音立刻惊动了趴在床沿的男孩。

他猛地抬起头,惺忪的睡眼里还带着迷茫,但看清我睁开的眼睛时,那迷茫瞬间被惊喜点亮。

“你醒了?!”

他几乎是弹跳起来,凑到我面前,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,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憔悴的小脸,“太好了!

阿婆说你烧退了就能好!”

他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,转身跑到旁边一张简陋的小木桌前,笨手笨脚地倒了一碗水,小心翼翼地端过来。

“喝点水!

慢点喝!”

他一手笨拙地托起我的后颈,一手端着粗瓷碗凑到我唇边。

温热的水流浸润了干涸的喉咙,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舒畅感。

我小口小口地啜饮着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黏在他身上。

他专注地
看着我喝水,眉头微微皱着,像个小大人似的。

“这……是哪里?”

喝完水,我的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。

“桥洞下头,阿婆家。”

朝阳把碗放回去,指了指外面,“阿婆白天出去捡东西了。

她人可好了,看我拖不动你,就让你住她这里,还给你熬了草药。”

他顿了顿,小脸上露出一丝腼腆和感激,“药是我用……用捡瓶子的钱买的。”

声音越来越小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窘迫。

桥洞下……捡瓶子的钱……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,又酸又胀。

他看起来,过得并不比我好多少。

“你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

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了出来,眼神里带着纯粹的好奇。

“林晚。”

我轻声回答,目光落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上,试图寻找前世记忆里那个模糊少年的一丝痕迹。

此刻的他,比记忆中更瘦小,更稚嫩,脸颊上还有未褪尽的婴儿肥,但那份关切和明亮,却如出一辙。

“林晚……”他念了一遍我的名字,点点头,像是记住了。

随即,他小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,带着一种属于孩子的认真,“你昨天说……不能回家?

说有人会打你?

是真的吗?”

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,似乎想从中分辨真假。

5 什么是家提起那个“家”,寒意再次从心底蔓延。

我闭上眼,那些狰狞的面孔、冰冷的殴打、恶毒的咒骂……如同鬼影般在眼前晃动。

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牙关都在打颤。

“嗯……”我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,喉咙哽咽得说不出更多,只能用力地点着头,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
所有的委屈、恐惧、无助,在这个给予我唯一温暖的男孩面前,再也无法伪装。

一只手,带着微微的凉意,迟疑地、轻轻地落在了我紧握成拳、还在发抖的手背上。

他的动作很生涩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,似乎怕碰碎什么。

“别怕。”

他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坚定,“那就不回去了。

阿婆这里……虽然小,挤挤也能住。

我捡瓶子,捡纸板,能换钱,买吃的。”

他顿了顿,像是在给自己打气,也像是在安慰我,“有我吃的,就有你吃的!

饿不着!”

他的承诺如此稚拙,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天真


在这个冰冷的桥洞下,在这弥漫着霉味和草药味的狭小空间里,却像一道金色的阳光,穿透了所有阴霾,直直照进我冰冷绝望的心底。

我反手,用尽此刻能汇聚的所有力气,紧紧抓住了他那双同样稚嫩、带着些微薄茧的小手。

仿佛抓住了这重生之后,唯一的希望和依靠。

从那天起,这个潮湿狭小的桥洞角落,成了我和朝阳暂时的、风雨飘摇的“家”。

阿婆是个寡言少语的拾荒老人,背佝偻得厉害,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,眼神却有种阅尽世事的平静。

她默许了我们两个“小拖油瓶”的存在,从不问我们的来历,只是每天早出晚归,带回一些勉强糊口的食物和能换钱的废品。

狭小的空间里,多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,就是我的床。

<活下去,成了唯一的主题,沉重得如同压在背上的巨石。

天刚蒙蒙亮,寒气刺骨。

我和朝阳就裹紧单薄的衣服,顶着冷风钻进城市刚刚苏醒的街道。

巨大的垃圾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。

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,踮起脚尖,半个身子探进去,用一根捡来的短木棍在里面翻搅。

冰冷的铁皮边缘硌着肋骨,尖锐的碎玻璃和变质的食物残渣黏在手上。

一个踩扁的矿泉水瓶,一个沾满油污的硬纸板……每一点收获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污秽。

路人投来的或鄙夷、或怜悯的目光,像针一样扎在身上。

朝阳比我熟练得多。

他总是冲在前面,把那些最脏、最深处的瓶子抢着翻出来,尽量不让我去碰那些污秽。

他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垃圾桶间灵活地穿梭,眼神专注得近乎凶狠,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。

偶尔翻到半块发霉的面包或者一个别人丢弃的、还算完整的苹果,他会立刻眼睛一亮,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:“林晚,快吃!

还不太坏!”

食物永远匮乏。

捡回来的东西能换的钱少得可怜,只够买最便宜的馒头或面条。

我和朝阳常常蹲在桥洞外避风的角落里,分食一个冷硬的馒头。

他总会偷偷把稍微大一点的那半塞给我:“你病刚好,多吃点。”

看着他明显比我更瘦削的脸颊,我心里又酸又暖。

脚踝的扭伤在寒冷和劳碌中迟迟不愈,走起路来一瘸一拐,钻
心地疼。

有一次在一个陡坡上,我脚下一滑,整个人连同背着的废纸板一起滚了下去。

纸板散落一地,沾满了泥水。

膝盖和手肘擦破了皮,火辣辣地疼。

绝望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
“林晚!”

朝阳惊叫着冲下来,丢掉自己手里的东西,手忙脚乱地把我扶起来,小脸上满是惊慌和心疼,“摔哪儿了?

疼不疼?”

他蹲下身,用那件旧棉袄还算干净的里衬,小心翼翼地擦拭我破皮流血的手肘,一边擦一边笨拙地吹着气,“不疼不疼,吹吹就不疼了……”看着他专注又心疼的样子,看着他同样布满细小伤痕和污垢的小手,看着他身上那件比我更单薄破旧的棉袄,所有的委屈和自怜瞬间消散了。

我吸了吸鼻子,把眼泪憋回去,摇摇头:“不疼。

我们…捡纸板。”

6 赚钱读书他抬起头,看着我,明亮的眼睛里映着冬日灰蒙蒙的天空,却异常清澈。

他咧开嘴,露出一个带着豁牙的笑容,用力点头:“嗯!

捡纸板!

今天一定能换个大馒头!”

寒风依旧凛冽,脚踝依旧疼痛,前路依旧迷茫。

但在这个笑容里,在与他并肩拾起那些散落泥泞的纸板的瞬间,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悄然滋生。

这力量并非来自温饱,而是源于这相依为命的微光,足以刺破最深的寒夜。

我们像两株被遗弃在石缝里的野草,在贫瘠的土壤和凛冽的风霜中,拼命地向下扎根,向上生长。

朝阳的聪慧在艰难求生中逐渐显现。

他不再满足于仅仅捡拾零散的废品。

他带着我,像两只小小的侦察兵,摸清了附近几所小学放学的时间和人流走向。

放学铃声一响,我们便守在校门不远处的角落里。

他看着那些被随手丢弃、印着花花绿绿图案的传单,眼睛亮了起来。

“林晚,你看!”

他指着地上几张被踩脏的广告纸,“这些纸,比硬纸板颜色好,收废品的李伯好像说过,这种纸价钱不一样!”

他立刻付诸行动。

放学的人潮散去后,我们冲过去,在满地的零食包装袋和废纸中,飞快地挑拣那些相对完整、印刷精美的广告宣传单。

他甚至还细心地教导我:“这种光滑的,带颜色的,要分开。

这种厚的,像小册子的,也要单独放。”


小小的身影在满地狼藉中穿梭,动作麻利,眼神专注得像在挑选珍宝。

事实证明他是对的。

当我们把分门别类整理好的“花纸”和旧书册送到废品站时,那个总是板着脸的李伯难得地挑了挑眉,多给了我们几毛钱。

“小子,有点门道啊。”

李伯哼了一声。

朝阳接过那几枚珍贵的硬币,紧紧攥在手心,小脸兴奋得通红,回头朝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。

那眼神里的光芒,比任何宝石都耀眼。

生存的智慧在实践中野蛮生长。

我们发现清晨的菜市场边缘,总有许多被丢弃的、还算完好的泡沫箱。

朝阳找来一根旧绳子,把那些轻飘飘的箱子捆扎得结实整齐,卖给需要包装的小贩,又是一笔小小的进项。

生活的重担并未减轻,但我们似乎找到了一点撬动它的支点。

一个难得的“丰收日”,我们用攒下的钱买了两碗热腾腾的、飘着零星油花的阳春面。

坐在桥洞外避风的小石墩上,捧着烫手的粗瓷碗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视线。

“林晚,”朝阳吸溜了一大口面条,满足地叹了口气,忽然转过头,很认真地看着我,眼睛亮晶晶的,“等我们长大了,有钱了,你想做什么?”

我愣了一下,碗里的热气熏得眼睛有些湿润。

前世的惨死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,但此刻,在腾腾的热气和对面的明亮眼神里,一个模糊却坚定的念头破土而出。

“我……”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执拗,“我要读书。

读很多很多书。

然后…赚很多钱。”

让那些把我踩进泥里的人,永远只能仰望。

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,只在心底无声地燃烧。

朝阳用力点头,仿佛我的梦想就是他的蓝图:“好!

读书!

赚大钱!”

他咧开嘴笑,露出新长出的、不太整齐的门牙,“我听说,会修东西的人也很厉害!

等我再大点,就去跟人学修机器!

电视、冰箱……都修!

修好了就能换钱!”

他挥舞着筷子,描绘着他朴实的“技术蓝图”,眼神里充满了对力量的向往。

昏黄的灯光下,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破旧的棉絮堆里。

桥洞外是城市永不疲倦的车流轰鸣,是深冬无情的寒风呼啸。

但在这个狭小、潮湿、充满霉味的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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