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无比认真:“哥!
我懂!
谁说出去,兔子就没了!”
第三章:微光与骨香(一)日子在露水未干的清晨和暮色四合的傍晚里滚动。
林建国总在天蒙蒙亮时钻进田埂地头,割回带着湿气的嫩草露水,像窃取珍宝。
柴房里,小梅放学扔下破书包就冲进去拔草喂兔,小脸专注,眼睛晶亮。
但秘密需要代价。
兔粪的气味和柴房的动静像藏在棉里的针。
林建国尽量赶早清理,深埋在自留地角落,用土压实。
一次雨后,发酵的腥气还是被母亲嗅到一丝:“耗子烂了?”
她狐疑地看着他。
林建国心提到嗓子眼,硬着头皮指向墙角扔着的破铁夹:“许是抓到的死耗子…”母亲皱皱眉,没再追问,但那眼底的不安更深了。
(二)抢收时节,林建国终于够资格挣“童工”工分。
跟着大人在毒日头下捡散落的麦穗,黄尘粘着汗糊满脖子。
肚子早就空得抽抽,眼前阵阵发黑。
汗珠砸进干裂的土里,瞬没踪影。
旁边扛麻袋的王叔(就是给过父亲半块红薯那汉子)瞥见他惨白嘴唇,停下喘口气的功夫,黑黢黢的手从怀里掏出半块比石头还硬的玉米窝头,迅速塞他手里:“小子,快垫吧垫吧!
别栽地里!”
林建国连话都说不出,狠咬一口,粗粝的粉末混着唾液艰难下咽,喉咙被刮得生疼。
他咽下的不只是粮食,更是这人情。
晚上,他鼓足勇气对父亲说:“爸,村西头张伯的锄头松了,说…请您得空瞅瞅?”
父亲默不作声。
隔天晚饭后,张伯提着锄头来了。
昏黄的煤油灯下,父亲林卫国佝偻着背,粗粝的手指摆弄着锄头榫卯,专注得像对待精密仪器。
“咔哒”轻响,松动的锄头在他手里服服帖帖。
张伯塞给王秀芬一把蔫嗒嗒的小葱:“秀芬妹子,拿着拌个味!”
母亲捏着葱,神色复杂忧虑,林建国立刻小声道:“妈,爸这手本事,总比闲着强…小心点就是了。”
母亲最终叹口气,把葱收了起来。
(三)柴房里的小生命打破了平静。
一窝毛茸茸的兔崽出生了!
小梅几乎天天蹲在里面看。
喜悦没持续多久。
一只最小的兔仔蜷缩在角落,孱弱得连爬都困难,呼吸微弱得像要断线。
林建国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又是这种熟悉的选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