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,滴在冰冷的金属工作台面上,发出微不可闻的“嗒”的一声。
就在这死寂中,另一片墨迹,在书页的下方角落,又极其轻微地、令人毛骨悚然地**抽动**了一下。
如同一只沉眠的眼睛,在噩梦的深渊边缘,不安地翕动。
“嘶——” 我倒抽一口冷气,猛地从座椅上弹起,带翻了手边盛着清水的玻璃皿。
清水泼溅出来,冰凉地打在手腕上,激得我一个哆嗦。
水珠在灯光下四散飞溅,像碎裂的星辰。
我踉跄着后退,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资料柜上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在死寂的修复室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那本摊开的《虚渊录》静静地躺在冷白的光圈中心,墨迹沉沉,纹丝不动。
唯有被我撞翻的水,正沿着工作台的边缘,一滴、一滴,缓慢地坠落,砸在脚下光洁的环氧树脂地板上,声音空洞而清晰。
我大口喘息着,冰冷的空气刮过喉咙,带着铁锈般的腥气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冲破肋骨。
幻觉?
过度疲劳?
还是……那纸片上的警告,并非空穴来风?
恐惧像冰冷的藤蔓,瞬间缠绕住四肢百骸。
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修复室,金属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如同落锁。
走廊里惨白的顶灯亮着,空无一人,只有我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回荡,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又反弹回来,显得格外孤单而惊惶。
我冲进洗手间,拧开冷水龙头,掬起刺骨的冷水一遍遍泼在脸上,试图浇熄心头那簇灼烧的恐惧火焰。
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皮肤,带来短暂的清明。
镜子里映出一张脸,苍白,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头,眼底布满血丝,瞳孔深处残留着未散的惊悸。
我撑着洗手台,深深吸气,再缓缓吐出。
是压力太大了,是那张该死的纸条引发的心理暗示。
对,一定是这样。
修复古籍,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、状态诡异的邪典,本就容易让人疑神疑鬼。
我反复对自己说着,试图说服那个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自己。
回到修复室门口,手放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,犹豫了片刻。
那本《虚渊录》就在里面,像一块沉甸甸的磁石,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引力。
最终,职业的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