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无声无息的身影,对准了那散乱的黑发,对准了那曾经温柔含笑、此刻却永远凝固的脸。
咔嚓。
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,如同地狱的闪电,瞬间撕裂了楼下那片混乱的光影,也狠狠地劈进了我的瞳孔深处!
那白光,像一把烧红的钢针,狠狠地扎进我的眼球,灼烧着我的视网膜。
我猛地闭上眼,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。
法医老张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姿态,那刺目的闪光,楼下同事们模糊的呼喊和急促的动作……这一切都像一场无声的、荒诞而残忍的默剧,在我紧闭的眼前疯狂上演。
“默哥!
默哥!”
阿强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在天台门口响起,伴随着沉重而慌乱的脚步声。
他和另外两个同事冲了上来。
我依旧死死地趴在冰冷的护栏上,身体如同被焊在了那里。
任凭阿强怎么用力地拉扯我的胳膊,试图把我从危险的边缘拽回来,我都纹丝不动。
我的目光,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楼下那片被黄白警戒线围起来的区域,钉在了那个被相机闪光一次次定格的、静止的米色身影上。
世界的声音在那一刻被彻底抽离。
风声、阿强的呼喊、楼下隐约的嘈杂……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。
只剩下一种巨大的、令人窒息的、如同深海般的寂静。
这寂静无边无际,沉重地压迫着我的耳膜,压迫着我的心脏,压迫着我每一寸试图呼吸的肺泡。
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,一股冰冷而尖锐的触感,毫无预兆地刺破了我制服裤子单薄的布料,硌在了我右侧大腿的肌肉上。
我的右手,那只沾满自己血污和铁锈、还死死攥着衣服碎片的右手,像被某种本能驱使着,僵硬地、缓慢地移向制服裤子的侧边口袋。
指尖颤抖着,摸索着,探入口袋深处。
触碰到一个小小的、方方正正的硬物。
塑料药瓶。
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,却像一道灼热的电流,瞬间击穿了我麻木的神经。
我把它掏了出来。
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小药瓶。
瓶身标签上印着蓝色的药名和服用说明。
瓶盖拧得很紧。
透过半透明的瓶壁,能看到里面装着大半瓶小小的、白色的圆形药片。
胃药。
今早出门前,林晚皱着眉,捂着胃部,脸色有些发白地说昨晚应酬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