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——嗤啦——!
一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,在呼啸的风声中突兀地响起!
那点微弱的阻力瞬间消失!
我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,狠狠地撞在了冰冷的、锈迹斑驳的铁护栏上!
坚硬的金属边缘重重地撞在肋骨上,剧痛袭来,眼前一黑!
但我完全顾不上,只是凭借着本能,死死地扒住护栏边缘,不顾一切地向下探出大半个身体!
“林晚!!!”
撕心裂肺的呼喊冲口而出,带着血沫的腥甜。
晚了。
一切都晚了。
视线穿透狂舞的风,只捕捉到那抹米色的身影,如同断了线的风筝,又像一片被狂风卷走的枯叶,以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速度,朝着下方那片被警车蓝红爆闪灯疯狂切割的、冰冷的水泥地面,无可挽回地坠落下去。
视野的边缘,有什么东西在风中打着旋,缓缓飘落。
是我的右手下意识地死死攥住的东西。
一片深蓝色的布料碎片。
边缘参差不齐,是被暴力撕裂的痕迹。
这是我最后抓住她的东西。
我妻子的衣服碎片。
我的右手,还保持着刚才拼命抓握的姿势,五指死死地、痉挛般地攥着那片染血的碎片。
我趴在冰冷刺骨、布满铁锈的护栏边缘,大半个身体悬在虚空中。
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死死堵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气管在剧烈地痉挛,每一次抽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和肺部撕裂般的疼痛。
视线死死地钉在楼下那片被红蓝警灯疯狂切割的地面。
几辆警车顶灯疯狂旋转,将那片区域渲染成一片光怪陆离、如同地狱入口的诡谲颜色。
人影晃动,穿着制服的同事们在短暂的惊愕后,正急促地朝着那个坠落的中心点跑去。
有人在大声呼喊着什么,声音被风声和距离撕扯得模糊不清。
很快,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提着箱子,步履匆匆地分开人群,蹲了下去。
是法医老张。
他熟练地打开箱子,戴上手套,动作专业而冷静。
另一个助手迅速地在周围拉起了刺眼的黄色警戒带。
老张蹲在那片米色的身影旁,低着头,似乎在检查。
然后,他抬起了手。
我清晰地看到,他那只戴着乳胶手套的手里,拿起了一个东西。
相机。
冰冷的金属镜头,在闪烁的警灯下反射着幽冷的光。
镜头对准了地上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