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。
他显然也被刚才的“死而复生”和暴力场面吓得不轻,声音都变了调,带着一种世界崩塌般的惶恐和难以置信。
“沈先生!
出…出大事了!”
王律师的声音尖锐地划破混乱的尾声,成功吸引了包括沈砚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他双手颤抖着,几乎拿不稳那个文件袋,眼睛瞪得溜圆,目光死死钉在虚弱地倚靠在沈砚怀里的苏晚晚身上,又飞快地扫过蜷缩在地、狼狈不堪的我,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。
“苏…苏小姐的遗嘱…刚刚…刚刚完成了最后的公证和封存程序,在…在她‘去世’前最后确认生效的…现在…”王律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才把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吼了出来:“苏晚晚小姐名下所有遗产的唯一法定继承人——是宋晚小姐!”
时间,空间,声音,一切的一切,都在这一刹那凝固了。
灵堂里死寂得可怕,连苏晚晚那恰到好处的啜泣声都戛然而止。
她靠在沈砚怀里,身体猛地一僵,那双刚刚还盛满惊恐和泪水、楚楚可怜的眼睛里,瞬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、快得几乎无法捕捉的愕然和阴冷,随即又被更深的茫然和虚弱覆盖。
她捂着胸口的手指,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。
沈砚脸上那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温柔,瞬间冻结。
他猛地低头看向怀里的苏晚晚,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困惑,仿佛在无声地质问。
随即,他像是被毒蝎蜇了一口,倏地抬起头,那双赤红未褪的眼睛死死地、难以置信地钉在了我身上。
那目光,混杂了极致的震惊、被愚弄的暴怒、以及一种更深沉、更冰冷的审视。
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,在我身上反复切割。
刚从窒息边缘挣扎回来的我,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,脖子上的剧痛尚未消散,肺里火烧火燎。
王律师那惊雷般的话语砸进耳朵里,我猛地抬起头,脸上还残留着生理性的泪水和狼狈的痕迹,眼神却同样被巨大的、纯粹的惊愕彻底淹没。
遗嘱?
苏晚晚的遗产?
继承人…是我?
这怎么可能?!
口袋里的那张薄纸似乎又灼热起来,却与眼前这荒谬绝伦的宣告形成了最尖锐的讽刺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嗡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