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的,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,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,却只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。
“你怎么敢?!”
他的眼睛赤红,死死地盯着我,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。
“晚晚死了,你还不肯放过她?
连她的葬礼,你都要来玷污?!
现在她回来了,你竟然还敢污蔑她?!”
窒息的痛苦让我眼前阵阵发黑,肺部火烧火燎。
我用尽全力去掰他钢铁般的手指,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,他却纹丝不动。
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“嗬嗬”声。
绝望像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我吞没。
我看到了他眼底翻腾的杀意,那么真实,那么赤裸。
口袋里的那张纸,此刻的存在感如此微弱,如此可笑。
在这样的恨意面前,一个未成形的生命,又算得了什么?
混乱的场面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而再次死寂,只剩下苏晚晚压抑的、恰到好处的啜泣声,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刺耳。
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靠在旁边一位贵妇人的身上,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,仿佛随时会再次晕厥过去。
她捂着胸口,虚弱地咳嗽了几声,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,仿佛我是最可怕的恶魔。
“沈…沈砚…”她气若游丝地开口,带着哭腔,“别…别这样…我好怕…咳咳咳…我的心脏…好难受…”她痛苦地蹙起眉头,身体摇摇欲坠。
沈砚扼住我脖子的手,在听到苏晚晚痛苦的声音时,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。
那狂暴的杀意出现了一丝裂痕,被巨大的担忧取代。
他狠狠剜了我一眼,那眼神中的警告和憎恶浓得化不开,仿佛在说“待会儿再跟你算账”。
他猛地松开手,任由我像破败的玩偶一样滑落在地,狼狈地蜷缩着,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干呕,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。
他毫不犹豫地转身,大步回到苏晚晚身边,小心翼翼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,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温柔,与刚才的暴戾判若两人:“晚晚!
别怕,我在!
医生!
快叫医生!”
他焦急地环视混乱的人群。
“沈先生!
沈先生!”
一个穿着得体、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,沈家的专属律师王律师,此刻却脸色煞白,满头大汗地挤开人群冲了过来,手里死死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