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隐忍且克制,“你竟然拿你的命去赌,生命对你来说这般轻贱吗?
我抹去了眼角的泪痕,“或许对你来说,活着很可贵,可对我来说,活着本身就是个奢侈的东西,我没有选择,杀不了别人,我就得死,哪怕用死我才能为自己的出路搏一把,这就是我的命。”
马车此刻已经停了,有护卫的声音传来,“将军,到了。”
顾靖川负气先我一步下马车,却在掀开车帘时,回头说道,“鬼手营是吧,我帮你解决,此后我们两清。”
说罢,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马车。
我再也伪装不下去,抽泣出声。
小月见我迟迟未下,连忙上马车看我,却见我泣不成声,急忙抱着安抚我,“姐姐,怎么了,是不是将军欺负你了,不哭了,我给你报仇,我给他做个难吃的饭,让他苦死,好不好嘛。”
小月怪会安慰人的,我竟哭也不是笑也不是,“不是的,是我自己的问题。”
我情绪稍缓了些,才和小月一同入了府去。
回来后的日子里,我都没再见过顾靖川,小月时不时跟我说些将军近况,她说将军近日夜不归宿,公务很繁忙的样子,偶尔回来一次,也总是伤痕累累。
之后,我便背着小月去府门口瞧上一瞧,想要看看他是否安好,可总是等不到。
这天夜里,我依旧像往常一般等在离门口处的小亭子,等的我都趴在石桌上睡着了,忽而感觉肩上多了些东西,猛地起身,上去就是一掌,却在看清来人脸时停下。
顾靖川发冠松垮地悬在脑后,几缕汗湿的黑发黏在棱角分明的下颌,衣领敞口处,锁骨上一道新结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白。
他淡淡地开口:“怎么,这么想杀我。”
我缓缓将手收回来。
他见我沉默不语,继续说道,“恭喜你,鬼手营已经被围剿了,你自由了,我们两清。
我其实并不在意鬼手营,只要看到他平安归来就好,我笑了笑,“还是要谢谢你,自此我们两清,那我明日就离开。”
他愣了一秒,而后淡淡道:“随你。”
等我再回过神来时,却不见了顾靖川人影。
我失魂落魄地抬脚,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,低头一看,是跌落在地的玄色披风。
我试图捡起它,它却在我眼里变得模糊,眼眶里已挤满泪水,重重砸在披风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