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衣帽压得很低,我看不清对方的脸,只看到他在我加快脚步时也紧跟着我。
我心里一沉,突然拐进一个小巷,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刀。
雨水砸在石板地上,噼啪作响。
脚步停在我身后三米处。
我猛地转身:“谁派你来的?”
对方摘下帽子,是张驰。
我松了口气,又立刻重新戒备:“你跟着我干什么?”
“你别紧张,”他举起双手,“我只是想帮你。”
“帮我?”
“合规部已经在准备正式起诉你非法使用客户隐私信息。”
他压低声音,“江瑾说,这次要把你彻底送出去。”
“她怕我说出真相。”
“她怕你活着。”
我看着他半晌,开口问:“你到底站在哪一边?”
他没回答,只说:“我查过你的资料,林晚这个身份,从九年前才开始存在。
之前没有户籍记录,没有任何学校档案,连疫苗记录都是后来补的。”
“我猜到这一天会来。”
我轻声说,“只是没想到,是从一个死人开始。”
“她不是死人。”
张驰盯着我,“她是你真正的镜子。”
我点点头,递给他一个U盘。
“这里面是她留下的全部录音和视频,除了你,我不敢信任何人。”
他接过:“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?”
“我要重新定义我是谁。”
我没说出口的是,我知道,必须有人死。
那晚,我回到出租屋,把自己从头到脚照了一遍镜子。
镜子里的我,皮肤苍白,眼神空洞,嘴唇发紫。
我轻声问:“你到底是谁?”
镜子里的人也在动嘴,可我听不见声音。
我转头,把一把剪刀插进了镜面——碎裂的瞬间,我仿佛听到镜子背后的另一个世界在喘息。
我不是林晚,我也不是林芸。
我是她们所有人的替身。
而现在,该我活出自己的名字了。
5 你说我疯了,那就疯给你看我把碎掉的镜子从墙上拆下来,玻璃碴一片片收进黑袋里扔了。
室内忽然空了一大块,像是拿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脸。
从那个夜晚开始,我每天都在清算自己的存在。
我把户口本翻出来,对着上面的出生信息逐字检查,没有父母一栏,只有一个模糊的托管机构编号。
我打电话给那个编号所在的区政务中心,被告知该机构早在十年前就因“失职”被撤销。
“记录已经归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