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,短暂如朝露,轻浮如樱花。”
千岛雅子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,“而千岛家的传承,是磐石,是古木!
你们所谓的‘爱’,不过是年轻人一时冲动的幻梦,如何能抵挡时间的冲刷,如何能承载这份沉重的家业?”
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小遥惨白如纸的脸,带着一种残酷的决绝,“离开她,陈默先生。
这是对千岛家,也是对她……最好的选择。”
“母亲!”
一直如同石像般沉默的小遥猛地抬起头,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。
泪水像决堤的洪水,汹涌地从她通红的眼眶里奔流而出,瞬间打湿了她毫无血色的脸颊。
她几乎是扑跪着向前,身体剧烈地颤抖,绝望地抓住千岛雅子和服的衣角,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:“求求您……我不能……我不能没有陈默君!
求您……” 那卑微的姿态,那撕心裂肺的哀求,像一把钝刀,狠狠剜进我的心脏。
千岛雅子脸上没有一丝动容。
她甚至没有低头看女儿一眼,那冰冷的眼神依旧牢牢钉在我身上,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、审判般的威严。
“小遥。”
她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,声音不高,却带着冻结一切的力量。
小遥的哭声戛然而止,只剩下剧烈的、压抑的抽噎,肩膀不住地颤抖。
千岛雅子的目光缓缓扫过我们两人,最终定格在小遥身上,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平静。
她抬起手,从宽大的和服袖袋中,取出一个素白的长方形信封。
信封是上好的和纸,洁白挺括,没有任何花纹。
她修长的手指,以一种近乎冷酷的优雅,缓缓拆开封口,从里面抽出一张同样素白、带着暗纹的笺纸。
纸上,是工整而有力的墨迹——婚约书。
她捏着那张纸,目光冰冷地掠过上面每一个象征着承诺与未来的字迹,然后,没有丝毫犹豫,双手捏住纸张两端,猛地向相反方向用力——“嗤啦!”
一声尖锐刺耳的裂帛声,在死寂的和室里炸响!
那声音如此清晰,如此粗暴,带着一种摧毁一切的决绝,狠狠撕裂了空气,也撕裂了所有残存的幻想。
洁白的婚约书在她手中被一撕为二!
裂口参差不齐,像一道丑陋的伤疤。
她并未停止,双手再次用力,将两片纸叠在一起,又一次狠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