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刀,嘴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,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凛冽寒气。
小遥跪坐在她侧后方稍远的位置,低着头,双手紧紧交叠放在膝盖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。
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浅灰色访问着和服,脸色比壁龛上的白纸还要惨淡,唇上没有一丝血色。
她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我一眼,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纸偶,只剩下一具单薄的躯壳。
雨水顺着屋檐滴落,敲打在庭院的石灯笼上,发出单调而冰冷的“嗒、嗒”声,每一下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。
“陈默先生,” 千岛雅子开口了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,穿透了雨声,“感谢你之前对小遥的照顾。”
礼节性的开场白,却冰冷得像公式。
她没有任何迂回,目光锐利地刺向我,“千岛家,自江户时代传承至今,以守护和服纹样之道为家业,已逾百年。
每一寸经纬,都凝聚着先祖的心血与荣耀。”
她微微抬手,指向壁龛上那枚沉重的家纹,“这枚‘千岛流水菊’,就是我们的脊骨,我们的血脉。”
她的目光缓缓移向跪在身后、如同失去灵魂般的小遥,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,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严厉:“小遥,是千岛家唯一的继承人。
她的生命,她的呼吸,早已注定要融入这百年传承的经纬之中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冰冷的石块,砸在寂静的房间里。
“至于你,陈默先生,”她的视线重新锁住我,带着毫不掩饰的评估和否定,“一个异乡人,一个只懂得操纵冰冷数据、与机器对话的工程师。
你告诉我,”她微微前倾身体,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陡然增强,几乎让人喘不过气,“你用什么来承载千岛家的百年纹样?
用什么来理解一针一线背后的‘侘寂’与‘幽玄’?
又用什么,来延续这流淌在血脉里的‘粹’?”
冰冷的诘问,像淬毒的针,精准地刺向我与这个古老世界之间那道深不可测的鸿沟。
我张了张嘴,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那些代码、逻辑、数据迁移……在她口中,在“千岛流水菊”那沉重的家纹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可笑,如此不堪一击。
我甚至无法反驳。
“你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