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着一丝不敢深究的、微弱的窃喜。
“还用说?”
另一个舍友林琳接口,语气斩钉截铁,“肯定是为了祝好啊!
你没看祝好最近也老往我们这栋楼跑?
人家是冲着英文系系花来的!
我们嘛,”她耸耸肩,声音压低了些,“纯属沾光。”
“系花”两个字像两盆冰水,兜头浇下。
那点微弱的、刚冒出头的窃喜,“嗤”地一声熄灭了,连烟都没冒。
是啊,多么显而易见。
祁峰的光芒,祝好的明艳,他们才是天造地设。
而我,只是个恰好坐在了祝好同栋楼、偶尔能分到一点“沾光”的、微不足道的背景板。
那些频繁的“偶遇”,那些坐下的身影,都不过是追逐祝好路途上无心的点缀。
自作多情,真是可笑又可悲。
从那天起,我练就了一项新技能——祁峰雷达。
只要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,无论多远,我都能第一时间精准捕捉,然后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地做出反应:掉头、拐弯、钻进最近的岔路、或者干脆原地找个柱子、树丛、甚至是一堆杂物躲起来。
心脏在胸腔里咚咚敲着小鼓,脸颊发烫,手脚冰凉,像个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蹩脚特工。
偶尔也有雷达失灵的时候。
那天下午没课,我难得想去图书馆借本新出的诗集。
文学类书架在四楼最安静的角落。
我踮着脚,指尖费力地够向书架顶层那本绿色封皮的书。
书脊太靠里了,试了几次都差一点。
“是这本吗?”
一个低沉悦耳、带着一点磁性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极近的地方响起。
同时,一只骨节分明、手指修长的手越过我的头顶,轻松地抽出了那本绿色的诗集。
我吓得差点跳起来,猛地转身,后背“咚”地撞在书架上,震落了一层薄灰。
祁峰就站在我身后,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、干净的皂角混着阳光晒过的清爽味道。
他微微垂着眼看我,那本《荒原》诗集被他随意地捏在手里,封面朝向我。
“谢…谢谢。”
我结巴得厉害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,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,只盯着他T恤领口处露出的那截清晰的锁骨线条。
脸烫得能煎鸡蛋。
他没什么表情,只是把那本书递给我。
“给。”
简单的单音节词。
我手忙脚乱地接过,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