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,又添了几笔,结果越画越丑,只好用脚抹掉。
“在画我么?”
声音从头顶传来,吓得我差点跳起来。
抬头一看,既白正坐在树杈上,手里转着根梅枝,笑得眉眼弯弯。
“你!”
我又惊又喜,“不是说要等三天吗?”
“我没忍住。”
他跳下树,拍了拍僧袍上的花瓣,“想你了,就...就来看看。”
最后几个字轻得像蚊子叫,却让我耳根子发烫。
既白也不好意思地低头,眉间那点朱砂红得格外显眼。
我们并排坐在梅树下,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。
糖球不知从哪冒出来,蹲在我俩中间歪着头看,活像个审案的老爷。
“那个...”既白终于打破沉默,“我...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我紧张地攥住裙角:“我听着呢。”
“我...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我想还俗。”
虽然早有预感,可亲耳听到还是让我心跳漏了一拍。
既白急急忙忙地解释:“不是因为你!
是我自己...我本来就不适合当和尚...我知道。”
我小声说,“你功课都老是迟到。”
既白“噗”地笑出声:“还偷吃供果。”
“还翻姑娘家的墙。”
“还...”他突然顿住,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,“还想娶你。”
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炭,烫得我整个人都烧起来。
我低着头不敢看他,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雷。
“阿棠...”既白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手,“你...愿意吗?”
我抬起头,看见他琉璃般的眼睛里映着两个小小的我。
阳光透过梅枝斑驳地洒在他脸上,那点朱砂像滴未干的胭脂。
“愿意。”
我听见自己说。
既白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,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掌心温暖干燥。
糖球”喵”了一声,钻到我俩中间,毛茸茸的脑袋蹭来蹭去,像是在说“还有我”。
远处传来寺里的钟声,既白依依不舍地站起来: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我点点头,“我等你。”
他走了几步,又折回来,飞快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,然后红着脸跑远了。
我摸着被亲过的地方,傻笑了好久。
回家路上,我满脑子都是既白说要娶我的样子。
他眉间的朱砂,他亮晶晶的眼睛,他温暖的手心...想着想着,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父亲。
“死丫头!”
父亲一把揪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