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。”
醒来时,枕头上湿了一片。
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,我数着手链上的菩提子,突然很想很想见他。
6弟弟摔断腿后,家里乱成了一锅粥。
父亲整日整夜守在弟弟床前,请了县城最好的大夫,银子花得像流水。
我本来没多少的月钱也被扣了个精光,连绣线都用不起了。
这天清晨,我饿着肚子蹲在后院井边洗衣。
冷水刺得手指发红,肚子“咕噜噜”直叫唤。
突然,一块热乎乎的烧饼从墙头递了下来。
“快吃。”
既白的声音轻轻传来,“还热着呢。”
我接过烧饼,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大口。
芝麻香混着猪油渣的咸鲜在嘴里炸开,好吃得我差点咬到舌头。
“慢点,”既白趴在墙头笑,“又没人抢。”
我边吃边问:“你怎么来了?
不是说受戒前要闭关吗?”
“我对方丈说出来采药。”
他晃了晃手里的药锄,“你弟弟...好些了吗?”
我撇撇嘴:“能下地了,就是有点瘸。”
说着学弟弟一拐一拐走路的样子,逗得既白“噗嗤”笑出声。
正说笑着,前院突然传来摔碗的声音。
我和既白对视一眼,悄悄摸过去看。
只见父亲正对着下人大发雷霆:“药都煎不好!
养你们吃白饭的?”
原来弟弟嫌药苦,一口吐在了丫鬟身上。
父亲不但不责备,反而怪丫鬟不会伺候。
“造孽...”我小声嘀咕。
既白轻轻摇头:“众生皆苦。”
突然,弟弟眼尖地看见了躲在廊柱后的我:“爹!
她在那儿偷懒!”
父亲立刻瞪过来:“谢挽棠!
让你绣的帕子呢?”
我头皮一紧:“还、还没绣完...废物!”
父亲抄起藤条就要过来,“整天游手好闲!”
既白一个箭步挡在我前面:“谢施主,令爱正要帮贫僧采药。”
父亲见是佛子,讪讪收了藤条:“温佛子怎么...令郎的药里需要一味后山雪莲,“既白面不改色地扯谎,“女施主熟悉山路,正要带贫僧去采。”
父亲将信将疑,但终究不敢得罪佛子,摆摆手放我去了。
我赶紧拎起小竹篮,跟着既白溜出了家门。
一出门,我就忍不住问:“后山真有雪莲?”
“有啊,”既白眨眨眼,“不过得等到冬天。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扯谎,笑得直捂肚子。
既白也笑,眉间那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