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,亲昵地蹭我的脚踝。
“它腿好了!”
我惊喜地抱起它检查。
既白得意地挑眉:“我包扎的,能不好吗?”
看着他神气的样子,我忍不住笑了。
既白忽然正色道:“其实...我有点庆幸。”
“嗯?”
“要是今天剃度了,就不能陪你回来了。”
他低头摸着糖球的脑袋,耳尖微微发红,“也不能...给你偷麦芽糖了。”
我的心突然跳得飞快,赶紧掰了块糖喂糖球。
它小口小口地舔着,胡须上沾满了碎屑,逗得我们笑作一团。
傍晚回家时,父亲已经回来了,正瘫在太师椅里发呆。
弟弟的腿保住了,但大夫说可能会瘸。
“爹...”我怯生生地唤了一声。
父亲抬头看我,眼里布满血丝:“滚!
看见你就晦气!”
我逃也似的跑回房间,抱着膝盖坐在床上,一遍遍数着菩提手链。
数到第十八颗时,窗外果然传来熟悉的木鱼声。
推开窗,既白站在月光下,手里捧着个粗陶碗:“寺里的素面,趁热吃。”
面条热气腾腾,上面漂着几片青菜。
我狼吞虎咽地吃着,既白就趴在窗台上看我,时不时递帕子给我擦嘴。
“慢点,没人抢。”
他笑着说。
我咽下最后一口汤,突然问:“既白,你为什么要当和尚啊?”
他愣住了,眉间那点朱砂微微皱起:“我...生来就被说是佛子。”
“可你喜欢吃甜,喜欢偷麦芽糖,还...”我红着脸小声说,“还会翻姑娘家的墙。”
既白的脸“唰”地红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、我那是...我觉得你当和尚太可惜了。”
我大着胆子说完,赶紧低头玩手链。
沉默在月光下蔓延。
过了好久,既白轻声说:“我也不知道...除了当和尚,我还能做什么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没听过的迷茫。
我想说些什么,却听见寺里传来急促的钟声。
“糟了,晚课迟到了!”
既白慌忙站直,“明天...明天我再来看你!”
他转身跑进夜色中,白色的僧袍被风吹得鼓起来,像只慌张的白鹤。
我趴在窗台上,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,才依依不舍地关窗。
那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,梦见既白还俗了,穿着普通人的衣服,眉间那点朱砂却怎么也洗不掉。
他牵着我的手说:“阿棠,我带你去看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