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砂在晨光下红得耀眼。
我们沿着小溪往山上走,既白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布包:“给。”
打开一看,是几根绣花针和一团彩线。
“寺里绣佛幡剩的,“他有点不好意思,“想着你可能用得上。”
我鼻子一酸,赶紧低头假装整理线团。
既白装作没看见我的眼泪,指着溪边一丛野花说:“那花好看,要不要摘些回去?”
溪水清亮亮的,映着我们的倒影一晃一晃。
我蹲在岸边摘花,既白就站在旁边哼经,调子轻快得像在唱歌。
“既白,“我突然问,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”
他愣住了,耳尖”唰”地红了:“我...我...”正支吾着,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。
既白脸色一变:“不好,午课要迟了!”
他转身就要跑,又折回来把药锄塞给我:“带回去做样子。”
说完一溜烟跑没了影。
我拎着药锄和空篮子回家,刚进门就被父亲堵个正着:“雪莲呢?”
“没...没采到...”我结结巴巴地说。
父亲一把夺过药锄:“废物!”
扬手就要打。
“老爷!”
李管家突然冲进来,“不好了!
少爷把大夫给打了!”
父亲脸色大变,扔下我就往前院跑。
我瘫坐在地上,手心全是冷汗。
原来弟弟嫌药苦,不但打翻了药碗,还把大夫推了个跟头。
父亲不但不责备,反而怪大夫开的药太苦。
“我儿将来是要考状元的!”
父亲咆哮道,“吃这么苦的药,伤了才智谁负责?”
大夫气得胡子直抖,拎起药箱就走:“另请高明吧!”
那天晚上,弟弟发起了高烧。
父亲急得满屋子转,最后竟然把气撒在了我头上:“都是你克的!
要不是你...”我躲在房里不敢出声,听着外头父亲的咒骂和弟弟的哭嚎,眼泪把枕头打湿了一大片。
半夜里,窗户突然”咯吱”响了一声。
我吓得一激灵,抬头看见既白正轻手轻脚地翻进来。
“你!”
我惊得差点喊出声。
他赶紧捂住我的嘴:“嘘。”
然后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“糖球让我带给你的。”
打开一看,是块热乎乎的桂花糕,还冒着热气。
我饿了一天,接过来就狼吞虎咽。
“慢点,“既白递来水囊,“别噎着。”
我咕咚咕咚喝了几口,突然想起什么:“你怎么进来的?
寺门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