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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呆呆站在雪地里,看着一群人簇拥着父亲和弟弟往东厢房去。
雪花落进我的衣领,冰凉刺骨,却没人回头看我一眼。
回到西厢时,我的被褥已经被人搬到了最角落的小屋。
窗纸破了个洞,冷风“嗖嗖”地往里灌。
我缩在床角,听见外头下人们议论纷纷:“听说老爷要把东厢改成小少爷的书房呢!”
“那可不,嫡长子自然要住最好的屋子。”
“西厢那位...啧啧...”我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,直到母亲派人找到我,把我搂在怀里。
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,混着血腥气。
“阿棠乖,”母亲的手冰凉冰凉的,给我系上一条旧夹袄,“等开春娘给你做新衣裳。”
我使劲点头,眼泪却把夹袄前襟打湿了一大片。
第二天一早,我被“咚咚”的砸门声惊醒。
开门看见父亲身边的李管家,他板着脸说:“大小姐,老爷让你去祠堂。”
祠堂里香烟缭绕,父亲抱着弟弟跪在祖宗牌位前,见我来了,招招手:“棠儿,来给你弟弟祈福。”
我跪在冰冷的青砖上,听着父亲絮絮叨叨:“列祖列宗在上,我谢家终于有后了...”说着竟哽咽起来,把弟弟的小手按在族谱上,印了个红手印。
弟弟突然“哇”地大哭,父亲手忙脚乱地哄,一抬头看见我还在跪着,皱眉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
去给你弟弟煮碗米汤来!”
我慌忙爬起来,膝盖已经跪得发麻。
跑到厨房时,正遇见奶娘在给弟弟熬参汤,那香味勾得我肚子“咕咕”直叫。
“大小姐别在这儿碍事,”奶娘挥着勺子赶我,“小少爷的吃食可马虎不得。”
我只好舀了勺冷粥,蹲在灶台边胡乱咽下去。
粥已经结了一层皮,又冷又硬,噎得我直捶胸口。
“小施主,要喝水吗?”
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。
我转头看去,是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小和尚,约莫比我大两三岁,眉间一点朱砂红得耀眼。
我惊得差点摔了碗,那小和尚却已经递来一瓢清水。
我咕咚咕咚喝下去,这才发现他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,颗颗圆润光滑。
“你...你是谁?”
我怯生生地问。
“贫僧法号既白。”
他双手合十,眼睛弯成月牙,“跟着师父来给谢夫人诊脉的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院里站着个白